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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佈下了一些實用的示警裝置,合作無間十分愉快。

火鍋中加滿了木炭,室中溫暖如春。

長春公子安置了水壺放在火旁,小桌上備好茶具。

床上,當然只有一副衾枕,“你在床上安歇。”長春公子表現得像個正人君子,“我守夜,你可以放心地安睡,養精蓄銳,明夫才有精力闖劍海刀山。”

江南一枝春自從歸房之後,神情一直顯得不穩定,時而有點驚惶,時而羞態可掏。

江湖兒女這禮俗本採就開通得多,但孤男寡女獨處斗室,畢竟不是一般道學人士所能接受得了的。

南郵州南面三十里,就建有一座露筋祠,祭唐朝時候的一雙姑嫂烈女。

她們夜宿古祠廟,廟中已先有男人在,因此寧可在外面露宿,寧可被蚊整死筋骨外露。可知禮教之嚴,男女授受不親為應有的禁忌,何況同室同居?危急之際,可以從權。

而權的解釋各有其詞,看法不盡相同,因此毛病也多。

今晚,他倆從權。

長春公子一直就表現得像個正人君子。

江南一枝春對他的好感也就愈來愈強烈,本來就對這位濁世佳公手傾心,感情愈陷愈深不可自拔。

長春公子愈表現得像君子,像大丈夫.她愈加沉陷得深,愈情不自禁。 她本來就是見過世面且在江湖打滾的女浪人。

“我守上半夜。”她站在火旁,紅雲上頰,手不知道該往何處放好,“你……你畢竟不是鐵打的。明天,明天還要寄望在……在你身上呢。”

“放心!”長春公子含笑而起,自然而然地握住她微顫的溫暖小手,溫柔地牽到床口,“畢竟我是一個曾經千錘百煉,經過大風浪的男子漢,些少勞累算得了什麼?我只要一個半個時辰打坐,就可以恢復疲勞生龍活虎。不要多慮,天香,聽話,好好睡,知道嗎?”

最後溫柔地拍拍她滾燙的臉頰.輕柔地把她向床上扶去,退了兩步,順手拉帳除鉤。

其實,嚴冬里根本不需放帳,那來的蚊子?這只是拖延時間的手法,讓對方有心理上的緩衝時間。

剛放下一面的帳,手便被握住了。

轉臉一看,看到一雙水汪汪的深情明眸。

“天香……”長春公子的聲音動聽極了。

“永裕……”又膩又媚的低喚,嬌羞的神韻,深情的凝視。

“天香……”

她帶有汗抹的嬌軀,激情地投入堅實的胸懷裡,不知是誰發的勁,也許是雙方齊發的,反正是兩人都立腳不牟,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雙方都情不自禁地、緊抱住對方,充滿激情地尋找對方灼熱的嘴唇。

生命在輝煌,室中熱流激盪,冬天裡,依然有令人沉醉的溫暖春天。

屋外,卻是嚴冬的徹骨奇寒。

幾個陰森的、帶有徹骨寒氣的、血味甚濃的怪影在附近飄忽,出沒如鬼魅。

同一期間;吉祥庵西南的田野裡,一個穿了一面白,一面蒼灰披風的怪彰,正小心翼翼向吉祥庵接近。

就像一個幽靈,倏隱倏現逐段深入,隱時倏然消失,現時但見白彰一晃,便到了五六丈外,怏得真像鬼魅幻形。

剮伏身在一條田壟下,右側田角白影突然蠕動。

“是我……”白影急叫。

當這白影剛蠕動時,他已像獵豹一樣撲入,世間沒有任何生物能比大豹撲擊快速,他比大豹更快上三倍,被撲上哪會好受?假使這白影慢一剎那出聲,結果將十分不妙。

他伏下了,貼在白影的身旁。

“你搞什麼鬼?你來做什麼?”他低身問。

是張天齊,二探吉祥庵。

昨晚他曾經告訴葛夫人,假公子章春的線索已有端倪,卻又不肯進一步說明。

其實在他追尋江南—枝春時間其久,先後弄到五名俘虜,得不到訊息,也因此而判斷出可能的情勢,已經暗中決定了行動大計。

他對章春不但極有好感,而且動了真感情。在他廿四年的生命中,以及遨遊天下的十載歲月裡。一直不曾有異性進入他心扉,章春的形影不知不覺闖進他心裡,他敞開心扉容許這位意氣相投的異性進入。

他的計劃,不曾向葛夫人透露。獨來獨往,是他行事的宗旨。

他真設想到,葛佩如小姑娘竟然在此地等他,而且等個正著,令他不勝驚訝。

對這位滄海幽城的小丫頭,他的印象只限於一十頑皮刁鑽胸無城府的野丫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