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己,已是難能,更何況是一個紅顏知己……簡崑崙,你生何幸,竟蒙佳人如此青睞垂愛……怪不得你誓死相隨,捐軀以報了。”
“你言重了!”簡崑崙說,“我果然有誓死之心,卻未必就此捐軀!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還活著麼?”
“那是因為我現在還要你活著!”
一霎間柳蝶衣眼睛裡閃爍著極其自負的目光。他並不急於對時美嬌立刻解救,卻把注意重點放在眼前的簡崑崙身上。
說話的當兒,大股無形氣機,霍地直向簡崑崙身上襲來,情景與先時的朱蕾極其相似。
然而簡崑崙卻不是朱蕾。他偉岸挺立的身子,甚至於一動也不動,風采依舊從容。
他當然知道柳蝶衣功力遠遠超過自己,卻是,也有其自恃之一面。
這一霎,他一面把聚集的功力,緩緩放出,用以與對方抗衡,表面上絲毫不見慌張。
“柳先生,不要太過自信了!”簡崑崙緩緩說道,“難道過去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這教訓兩個字,確是予柳蝶衣以極大刺激。顯然是在暗示他,當日簡崑崙既能逃脫飄香樓的十面埋伏,並不曾受制於他,今日又有何懼?
而且,如果柳蝶衣思想更深一層的話,這教訓二字的涵義也就更相對升高,不啻是在暗示他,當日簡崑崙亦曾饒其不死。
對於柳蝶衣這般身分兼以自負的人來說,那件事無疑使他刻骨銘心,引為生平奇恥大辱。
自然他被激怒了。只是這怒火卻難望在他臉上看出,惟一所能顯示的,也只是他深邃的眼睛。
“哼!說得好!”柳蝶衣緩緩點了一下頭,“我確是記憶深刻,不勞你再提醒!”
陡然間,簡崑崙感覺出傳自對方身上的那股無形勁道,忽然大為增強,以至於簡崑崙猝當之下,幾至站立不穩,他卻拼出全力,也要擋它一擋。一挺之後,總算沒有當場出醜。卻不禁心裡嗵嗵直跳,丹田力虛。
若是這一霎柳蝶衣再一次進力,簡崑崙可就保不住當場出醜,或是內裡受傷了。
這一點,似乎簡崑崙有相當的把握,即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甚至於可以斷言,這一場氣機的抗衡,便自到此為止。
柳蝶衣顯然很是驚訝。
“你的功力果然大有進步,可是……卻也到此為止了吧?”柳蝶衣自負地冷冷說道,“我只需略加內力一成,你便將醜態畢露。”
簡崑崙說:“你說得不錯,可是那麼一來,出醜的也許是我,而真正吃虧受傷的卻是你自己。”
“為……什麼?”
這三個字的聲音,已不似先前的理直氣壯。
“柳先生,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簡崑崙目射精光地緩緩說道,“你目下病情,我十分清楚。”
頓時柳蝶衣神色為之一變。
簡崑崙也就不再保留,直言無諱地道:“你受百花奇香侵襲,已然病人膏肓,之所以看來無事,無非全仗神醫黃孔的藥力維持,我甚至於可以斷言,你這種病根治極難,禁忌之一便是用不得功,尤其是內氣功力的施展,所以……”他微微地笑了,這笑容真似插在柳蝶衣心上的一把長劍,卻由於所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