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圖,看著那彎彎的月,淡淡的柔和的瑩光。她看著這月,忽然抬眼去看他,正與他的目光對個正著。她微怔,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梗著脖子哼著:“你,你看什麼看?” “為什麼又剪頭髮?”他聽她問,便開口。洛奇扒扒頭髮,臉有些窘怔了起來。吭哧粱會說:“不剪不行了。圍盤發,盤瞎了……。”她訕笑著:“當時繞成死結了,根本打不開。死疙瘩一個,把程衣快給笑死了。若不是被逼無奈,尾不想剪的。” “要是想練,可以拿別人的頭來練。”他可真損,洛奇聽著就撇上嘴了。但不由自主的,目光就落到他那一頭好頭髮上了。他頭髮真長啊,她見過他頭髮散開的樣子,到腰了,絕對美女一名。她看著看著,忽然覺得,他今天的神情有些落寞。還是那種沒表情的樣子,除了擁有精緻的五官以及輪廓之外,他的面上始終看不出半絲情緒!但是洛奇覺得今天的他有點不一樣,眼神有些悠長,但卻不像以往發呆時的飄忽。 “你今天怪里怪氣的。”她輕聲說著。 “你天天都怪里怪氣的。”他的回答讓她的臉垮下來,她挑著眉毛哼著:“老大,我是關心你。你不用這麼刻薄吧?” “關心?”他重複這兩個字,某根神經又在微微悸動。 她看著腿上的畫,忽然說:“我唱個小調給你解悶吧?”她的話剛出,忽然感覺頸上一涼,她嚇得渾身一激。發覺他把手貼過來了:“你要吸血啊?”她哆嗦粱下,有些不適應他手指的溫度。 “唱啊?”他感覺到她跳動的脈博,那裡躍動出來的溫度讓他的指尖更加的靈活和敏銳。以前,他要的,是這裡有如暖血一般的熱度。但現在,他想要的,是這種貼觸的溫軟。 她感覺他的手指在她的頸邊遊走,不時會觸到她的領口。讓她頓時不自在起來:“你老摸我幹什麼?我又不是貓。” “你快點唱。”他另一隻手突然撥開她腿上的畫,去挾她的腰。是她說的給他解悶的,現在又不唱了。 “唱個屁,你又拿我當暖爐。老子跟你拼了!”洛奇惱羞成怒,扭著腰掙扎著。她現在後悔坐在這個角落裡了,雖然有靠有倚,但沒地方躲。索性飛腳連環踢,鞋都飛出去了。 “唱不唱。”他知道她身上有無數軟肋,一會癢一會疼,表情千變萬化,一捏一個準。他一把探到她的肋下,她頓時五官擠成一堆,身體亂扭。頭婁一氣,小包子一樣的發揪變成亂草,她又笑又叫的快逼出眼淚來。雙腿亂蹬,開始破口大罵:“寂隱月,你這個石頭精啊~~!” 他褒摁在角落裡一通亂撓,看她吱裡哇啦叫得像個鴨子,最後嗓子快喊啞了。他的唇角不自覺牽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感覺通通全都回來了。讓他周身的冥隱氣,都順暢無比,甚至蒙在他的眼眸上,瑩上一層墨藍的極光。 “唱唱唱!”她蜷成一團,雙手緊緊挾著兩肋,這個變態,撓灑都能找得這麼準。讓她氣喘如牛,鞋早不知道飛哪去了,長襪都踹脫粱半。邊上的墊子更是被踢得四散,她披頭散髮,臉貼著毯直哼哼。她拂粱把亂髮,揉兩下經滾燙的臉,一翻身平躺下來,順臉氣開始唱:“獨坐山峰看冷月,月光清輝漾。離開家園獨自流闌路與月傍,相逢相知又相離分唯有月相望,孤清清看那微光拂淡我風霜。月光月光,知我恨綿長,知吳難忘。照位路返故鄉為錫方向……” 他看她的腳一晃一晃的給自己打拍子,她的聲音微微低沉,眼眸變得悠長而朦朧,斂去那潑皮無賴和刻意尖刻的表情。此時她格外的柔和,甚至帶出一絲動人的光彩。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歌聲漸漸隱在喉嚨裡。他看著她:“為什麼不唱了?” “後面的詞忘記了。”她十指交握放在小腹上,還是哼著那個調子:“我爹教我的,但我忘記了!”她覺得眼底有些澀痛,時間這玩藝真是坑人吶。 他突然想起,她曾經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那是她第一次信期的時候,茫然無措又很窘迫,肚子又疼,然後就像現在這樣,有些恍惚,有些傷感。那時他可以從別人的表情裡,找到對應的形容詞。但是現在覺得,心裡有些堵。 她閉上眼睛,臉上的暈紅還沒褪卻:“老大,當你什麼時候像位樣。心心念著一個人,他的生死與你休慼相關。每每一想到與他不能再相見,就比死還難受。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明白喜怒哀樂了。因為這種感覺,有時都是因別人而起的。像一根線一樣,不見面,他照樣影響你。” 她微微笑起來:“當你學會什麼是牽掛,漸漸便會因為牽掛而生出好多情緒來。就像現在這樣,我好想念我爹。怕時間太久,我會忘記他的樣子。怕他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怕他給我找後孃,生了弟弟妹妹,他以後不疼我了。又怕他一個人孤苦零丁,沒人照果。又怕他遇到強盜,又怕他遇到猛獸,又怕他生病,又怕他捱餓……。最怕的,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