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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點,砸成碎沫沫! “好吧。”他說著,伸手挾起她:“我們走!” 言語之間,他已經有如鬼魅,身體倏得一下化出一道光影,直直彈上去。洛奇嚇得手指一抖,不由自主的緊緊抱著包袱,緊閉著眼,根本不敢再看了。她感覺風割得耳朵都快木掉了,倏倏得向後急掠著,身體僵崩如弓。 很快的,她就聞到一股極臭的味道,剛才並沒有這種感覺,但是現在,隨著風動,那股臭氣越來越濃。她忽然感覺他的身體一沉,像是在急墜,然後她的腳便著了地。臭氣濃重得令她想嘔。 “我去宰豬,你在這等。”他鬆了她,身體一掠,人已經不見了影子。 她晃了兩晃,微微眯縫著眼,一下呆怔住了。太平鎮,已經到了!這裡殘破的牆櫞,頹倒的屋舍,都破敗成廢墟。屋舍之間,棚戶之內,牆根裡外,枯草滿生。道路依稀,但是同樣長滿了草,通向巴梁山的山路在夜色裡扭結成一條長長的紐帶。鎮的外牆已經傾倒的只剩牆根,四周原本的田已經荒草瘋長,此時枯莖在風中簌簌,將這個鎮變成荒蕪!看這情景,荒了不止一兩年了,早已經人事全非! 她頹然在草叢走了幾步,忽然感覺踏上一塊異物,伸腳一踢,竟然是一個人的頭骨。隨著她的撥弄,骨碌著滾了幾滾,暗夜裡,慘慘的荒白!洛奇彎腰將這個頭骨撿起來,只剩一半而已,半裂著,扭曲著猙獰。她看著它,似是聽到它無聲的低泣。在宋成泰走後,野豬又成了這裡的魔頭。太平鎮,再也無法太平。避於荒野的人們,依舊無法求得安寧。這樣的屍骨,這些年她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沒人安葬,無人執幡引路,更無人祭奠。 她慢慢開始在草叢裡搜尋,手腳並用:“阿奇已經不知道你們是哪位了,希望下到九泉,閻王老爺可憐各位,下輩子託生個好人家。不用再受這種苦難了!也希望各位看在我替你收屍的份上,保佑我早點找到我爹。”她咬著牙,生逼著讓眼淚不掉下來,老爹,我好想念你! 她沿著鎮東摸到鎮西,這個鎮子很小,但是她摸索得更慢。一點點的,摸出大大小小的骨頭,有頭骨,有腿骨,有些,只是碎塊而已。她把這些骨頭都堆過來,堆出一座一人多高的骨山。肯定還有更多,但是時間太久了,找不到了。 她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放明,晨曦讓這些骨頭抖出幽幽的藍光。她將所有獸皮都堆在上面,找來殘破的屋木堆成一大堆,撒上枯草。她拿出火石:“安息吧,大家!”她說著,燃著那厚厚的枯草,火苗點點竄起,帶出暖意,裹出濃煙!大火將她的面映得通紅,讓她的眼淚,終於掉落。火越燒越大,開始竄著周圍的草,向著四周蔓延。她並沒有將周圍的草拔盡,早已經風乾的枯莖被火舌一舔,借風一送,便呼拉拉的灼燃而起。濃煙讓她睜不開眼,嗆得她窒息。她退了兩步,正在這時,忽然她覺得腰間一緊。一下讓人給提了起來,她回眼之間,已經高掠而上,向北而掠! “你放火幹什麼?”他看著她一臉烏黑,亂咳不休。聲音,竟失了往日的平靜無波! “為他們送行!”洛奇閉上眼,她累了一晚上,此時覺得渾身都沒有一點力量。她長長出了一口氣,借那涼風,平緩她喉間幹燙的火灼:“巴梁山,我再也不用回來了!”

第三十七章遊戲

陽光微耀,煙粉的窗紗映在花影之間,裹帶著柔柔的細光,團出點點或明或暗的柔暈。在室裡灑出朵朵瓣狀的小小陰影。屋內釉彩雙鶴龜託銅爐,六眼細孔嫋出微微迷離霧影,帶出醉人安寧的芬芳。地上是白鶴掠翅的大毯,長頸微伸,雙翅耀光,栩栩如生。 “你可看清了?”內室隔間裡,低柔的聲音,伴隨著這話音,有細小的撥弄茶盞的脆響。柔細而和韻,像是一曲輕歌。 “小的不敢有瞞。”這是一個低啞雄厚的嗓音,但此時卻有些顫抖。比起之前的聲音,少了安寧,多了燥懼。 這間堂室與廂閣之間的耳房不算小,兩側通廊道,花影婆娑,陽光細碎,柔風細細,淡香拂面。兩側的紗門都合攏著,映出搖曳的枝條,像是為這紗面,綴上一層暗繡。 屋裡有四張椅子,坐著四個男子。此時居中左側一個,半歪著手肘,託著茶盞。他垂著眼,看著杯中碧綠的葉片,細碎的發擋住他的眉眼,卻更是帶出美好的弧度。他交疊著腿,華錦的綠衫抖若水波。 座下,半僕著一個虯面大漢。斷了一條手臂,布扎的傷處依舊鮮血淋漓。另一隻手撐著地,猶自在抖:“請四位宗主,為小的出頭!”他咬牙吼著,獨臂上青筋亂暴,有如扭曲的泥鰍一般。 “你先去吧。我們自會給你做主!”託茶的男子輕輕開口,低柔之中帶出一絲安撫的意味。頓時令那大漢眉間一鬆,向他們磕了頭,便踉蹌的退了出去。 他輕吁了一聲,微微轉了臉向右,看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