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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特別懷念賴在床上的感覺,所以,在從招聘會返回學校的路上,我在求職要求一欄中又填寫了:欲尋求一份可以睡懶覺的工作。

參加了幾場招聘會後,我對找工作產生一種印象,這種印象可以用兩個字形容——出嫁。

我們這些尚未走出校園的學生好比黃花大姑娘,姑娘總要給自己找個婆家,我們總要給自己找個工作單位;當姑娘有了嫁人的需要時,父母就要透過各種關係替女兒聯絡一個不錯的人家,學生到了找工作的時候,父母也會動用所有能量,四處奔波,為我們尋得一個安身之處;有些崇尚自由戀受的姑娘反對父母包辦婚姻,她們會自己尋找意中人,一些學生也不願生活在父母的陰影下,寧願自己登門拜訪;姑娘找到目標後,便開始三天兩頭與男子約會,學生確定工作單位後,隨時準備參加面試;姑娘與男子約會時,多少會有一些起身體接觸,我們在面試的過程中免不了要與老闆討價還價;男子對姑娘的要求是賢慧、美麗、大方、會生孩子、會做飯,工作單位對我們的要求是專業對口;老闆希望我們有工作經驗,多多益善,男子卻不願意姑娘在這方面經驗豐富,只希望越少越好,哪怕什麼都不懂;有些男子想找個姑娘做臨時情人,滿足一時的需要,工作中管這種現象叫做兼職;很多男子不負責任,說服姑娘與他上床,卻死活不肯結婚,社會上也有許多騙人的公司,讓你幹活但不發給你工資;幾年後,姑娘看著自己的青春付流水仍沒能嫁出去,便放棄了房子、汽車等要求,將標準降低到是男的就成,我們在投出去無數份簡歷仍不見回信後,便將月薪、保險、公積金等要求從簡歷中一一劃去,只留下最後一條,管飯就行。

當這些低得不能再低的要求仍不能把姑娘嫁出去,不能使我們先找個落腳點的時候,姑娘淪落到衚衕裡做了“雞”,我們被髮配到街邊當了“鴨”,同命相連,這是殘酷的社會將導致的最終結果。

我在這一時期最喜歡看的一本書是毛姆的《刀鋒》,我極其欣賞書中的男主人公,他在當時的社會環境和家庭壓力下居然毅然決然地選擇為自己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非常之了不起,我很嚮往過他過的那種被別人稱之為“晃膀子”的生活,如果我有緣與他相識,我會非常樂意地與他乾一杯,親切地把他喚作“哥們兒”。

27馬年在辭舊迎新的賀歲聲中到來,今年是我的本命年,為了風調雨順,事事順心,我穿著周舟給我買的紅內衣,紅內褲,紅皮帶和紅襪子迎來新的一年。

大年三十的夜晚,我百無聊賴地坐在電視機前,和家人一同觀看春節聯歡晚會,因為工作的事情沒有著落,我在他們的歡聲笑語中一次次感到失落。

新年過後,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開始了,我消瘦了許多回到學校,想起大一那年的春節,我是吃得油光滿面回到學校的,三年時間,我身上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班裡同學相繼找到自己心愛的工作,經常西服革履地站在鏡子前面照來照去,或聚集在樓道交談他們的薪水、前途和單位的女同事,看到他們春風得意的樣子,我便心情沮喪地鑽進被窩,極力不去聽到他們的談話。

28早上,我隨手拿上一份報紙去廁所,在閱讀過程中發現一則招聘廣告,是一家名為《樂器愛好者》的雜誌社因擴大版面,面向社會招聘編輯記者數名。

我掏出手機,撥通報紙上刊登的電話。

“喂,您好,《樂器愛好者》雜誌社。”一個聲音嫵媚的小姐向我問好,不知道這句話每天要被她重複多少遍。

“您好,我想詢問一下應聘記者的事宜。”

“您稍等。”小姐甜甜地說。

我從聽話中隱約聽到那個小姐的聲音:“主編,有人想應聘記者。”

電話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喂!”一個男子的聲音。

“您好,我想應聘記者職位。”

“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我學的是機械,在校期間組織過樂隊,對樂理知識和樂器比較瞭解。”

“你現在幹什麼呢?”

我想說我現在正在拉屎,但還是言不由衷地說:“我是應屆畢業生,今年7月份畢業。”

“你的專業不適合這個工作,再說了,你還沒畢業怎麼能叫應屆畢業生!”

“所謂的應屆畢業生就是指今年7月份畢業的這批學生,你連這個概念都不清楚還能當主編,可見你們雜誌社水平之低劣,傻逼!”我及時結束通話電話,不想再為此種毫無意義的事情浪費時間和電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