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影響到齊思新喝酒的高漲情緒,他脫去外褲,穿一條被尿浸溼的小褲衩坐在馬紮上繼續與我們喝酒,空氣中瀰漫著臊乎乎的味道,我們分不清這個氣味究竟來自於烤羊腰,還是齊思新身上的那條褲衩。
凌晨2點的時候,烤串老闆對我們說:“哥兒幾個,差不多了吧,我要收攤了。”
楊陽說:“您收您的攤,我們再喝會兒。”
老闆說:“那你們是不是先把帳結了。”
鍾風說:“行,你再給我們拿10瓶啤酒,烤20個串。”
老闆說:“現在到天亮還早著呢,你們多來點兒串吧,我陪你們呆到兩點鐘也不容易。”
鍾風說:“不用了,20個串足夠吃了,也許還吃不了呢!”
老闆看出鍾風是為了喝酒而吃串的那類人,便不再強求。
鍾風這類人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喝一瓶啤酒頂多需要吃一個肉串,這種本事決非一日之功,是鍾風每天經過嚴格的訓練才由五串練到一串的,鍾風說他要把這種功夫練到及至,即只吃一塊肉便可喝掉一瓶啤酒。
鍾風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情是,他讓老闆烤了六個串卻喝掉七瓶啤酒,而且這七瓶啤酒是鍾風從超市買來的,他一個人佔用整張桌子長達兩小時之久,使得旁邊手裡攥著一大把羊肉串苦於沒坐位而不得不站著吃的學生不停地向他瞥來白眼,但鍾風毫不在乎。老闆說,這是我經商以來做過的唯一一次賠本的買賣。更可氣的是鍾風居然把那幾個串讓老闆反覆加熱了好幾回。那天晚上,老闆也喝了許多酒,他漲紅著臉,攥著一個空酒瓶,怒不可遏地站在鍾風面前,否則鍾風還會不知好歹地從書包裡掏出另外三瓶啤酒(鍾風在超市買了十瓶啤酒)並拿出一個涼花捲讓老闆放到火上烤一烤。
早上五點鐘,宿舍樓門被看門的大爺開啟,我們七扭八歪地魚貫而入。我進了宿舍沒有脫鞋便倒在床上,鍾風找來一張涼蓆席地而臥,楊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到上鋪,拿一條毛巾不停地擦著汗,齊思新脫掉小褲衩,用毛巾被裹住身體,很快,我們便各自睡去。
13八點鐘的時候,張超凡、馬傑、趙迪紛紛起床,並不時地說著害怕、多喝水之類的話。我睜眼一看,馬傑正守著兩個葡萄糖瓶子往肚子裡灌水,一問才知道,原來我們今天要獻血。
我問:“我們昨天喝了一夜的酒,不獻行嗎?”
馬傑說:“學校規定了,只要化驗合格者,必須獻血,否則不給畢業證。”然後又抱著葡萄糖瓶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實在喝不下去的緣故,他問我們:“你們誰喝?”
沒有人回答他。
過了一會兒,馬傑躺在張超凡的床上說:“憋死我了!”
楊陽從床上跳下來說:“那你丫就尿去,在這兒瞎喊什麼!”
馬傑說:“不能尿,要不然就白喝了。”
八點半鐘,我們來到校醫院做血液檢驗,最後的結果是,張超凡,馬傑、趙迪血液合乎標準,而我、楊陽和齊思新卻因為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超標許多,被禁止獻血。
當時的情景是這樣,我走到護士面前,帶著口罩的護士皺起眉頭在我的身上聞了聞說:“喝酒了吧!”
“嗯,昨天晚上喝的。”
“喝了幾瓶?”
“說不好,四個人喝了31瓶。”
“行了你走吧!下一個!”護士對我身後的楊陽喊道。
楊陽走到護士面前,護士同樣聞了聞楊陽,然後說:“喝酒了吧!”
“沒有!”
“那怎麼這麼大酒味?”
“出的汗,一到夏天我身上就有這味兒。”
護士皺緊眉頭,用鑷子夾起一大塊酒精棉球,在楊陽的胳膊上擦來擦去,直到酒精棉球變成黑色,被擦過的部位明顯比其他部位白出許多。護士將針頭扎入楊陽的胳膊,一拔活塞,殷紅的血液從楊陽體內流入針管。
齊思新也因為主動坦白自己喝過酒,節省了化驗所需的一針管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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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化驗結果出來,楊陽的化驗單上寫道:血液?啤酒!絕對禁止此人獻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馬傑很羨慕我們,他說:“要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把葡萄糖換成啤酒多好!”
我問楊陽:“你為什麼知道自己的血液不合格還要做檢驗?”
楊陽說:“我覺得醫院缺少我這樣的血液,有些嗜酒如命的病人靠輸鮮血是得不到治癒的,他們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