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片地方。丹楓可還有什麼線索?”
張丹楓笑道:“船到波心浪自平,當此佳景,卻作杞憂,豈不是平白辜負了這等良辰美景?那藏寶若是合該是我張家的,終究要被我找到;若是有緣無分,那便權當是跟著好友一道遊湖,也是沒有白來太湖勝景一回。”
“你倒是豁達。”楚方白卻是真正的一點也不擔心,反正藏寶就是在洞庭山莊,張丹楓總是能找到,他的運道歷來都是不錯的。
舟行不久,西洞庭山的主峰縹緲峰已然在望。西洞庭山雖遠不及五嶽名山之高之大,但懸崖絕壁,奇石嶙峋,卻也予人以崔嵬萬丈的感覺。舍舟登陸,只見山下田畝成行,山上盡是果樹,濃蔭相接,花果飄香,倒是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模樣。
若不是這裡已經有了澹臺家的洞庭山莊,過得數年,能將教中事務託付給盈盈或是非非,一身輕鬆,在這裡隱居也是不錯。
邊走邊瞧,楚方白只有越發動意的,不由得就失神。眼前路上行來兩個孩童,卻也是等得張丹楓開口相詢,他才注意到了。
這兩個騎牛的牧童,特意走到這山道上,應當就是前來打探虛實的。快活林幾遭易主,他們這守著張士誠藏寶的人,也應當警醒,下一處要熱鬧的,就是自家了。只是楚方白卻不想被幾個蠻夫孩童耍弄,只在左邊那孩子騎著牛向自己衝來之時,拎著小殷躍上了旁邊樹梢,順帶打落樹上的一個書生打扮的武夫。
“啊呀,卻不知道這山中與平地差別如許之大!樹上竟是住著人的,且這人竟是會打人的!”楚方白瞧著那人跌落在地,兩眼圓睜的模樣,不由得失笑。
分明就是個武夫的相貌,卻偏生穿著一身儒服。又因此想起了澹臺滅明穿長衫的模樣,更是笑得止不住。
樹下張丹楓已然與幾個拿著鐮鋤的農夫打鬥起來,聽見楚方白與小殷都在笑,抬頭苦笑道:“佩瑾,小殷,你們不來幫忙便罷了,卻還嘲笑於我,這算是什麼道理?”
楚方白邊笑邊道:“這卻不是嘲笑你。你瞧跌在地上的那人,原本就好似李逵扮書生,偏他腰裡還彆著大刀,這是考武舉也說不定呢。”
他這麼一說,便是那些農夫也都忍不住要笑,樹底下那人更是臉上漲紅,氣惱得嗷嗷直叫。說的是江南方言,楚方白卻也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什麼,只是覺得好笑。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這麼一笑,變得不倫不類了。楚方白耳中聽得有人嘆氣的聲音,料想就該是那洞庭山莊的莊主了,便抬頭瞧去,果然有一個老兒,正站在山坡上瞧著這邊。
那老兒也是一副儒生打扮,只是怎麼瞧也只稍比方才被楚方白打落的那人好一些兒罷了,聽那老兒道:“你們不好生種田,卻在這裡胡鬧做什麼?還驚擾了遊山的客人!還不快給客人們行禮道歉,自行下山耕作去!”
方才被楚方白揮袖打落在地的那人便道:“這客人卻是忒厲害了些!倒是咱們被他們擺佈了一遭!瞧著可不見有什麼驚擾的樣子。”
雖說仍舊有吐字不清的地方,這人此時卻是說的官話,楚方白因便笑道:“這位李書生,若是你方才也這麼好生與我說話,又怎麼會衝突起來的?”
“李書生”的稱呼又讓旁邊眾人都笑起來,那老兒連聲咳嗽,這才壓下了笑聲。那老兒等眾人都收了笑,才道:“瞧著日近正午,你們的活計做了多少了?還在這裡偷懶!”
又轉臉向那書生打扮的人道:“你也少在這裡惹笑話了,去半山腰的書院看看,那些孩子們怕是都要鬧得翻了天了。”
他發了話,那些農夫牧童,連帶著那書生都連忙唱喏,上山下山,轉眼間就沒入了林中。等眾人都不見了,那老兒才轉身對張丹楓道:“幾位客人可是前來遊山?”
張丹楓道:“正是。”
那老兒便道:“七十二峰看不盡,茫茫萬頃更消愁。偌大太湖,西洞庭山也是綿延數十里,若是當真遊賞下來,少說也要數日光景。”
張丹楓抬頭瞧了瞧山峰,笑道:“料想如此。佳山佳水惹人愛憐,此處風光流連往返。”
老兒笑道:“老朽蝸居就在此山上,有位朋友給我題為洞庭山莊。既是勾留此地,若不嫌棄,就讓老配稍盡地主之誼如何?”
張丹楓看向楚方白,楚方白正從樹上躍下,便笑道:“怕是要為老丈添麻煩。”
那老兒道:“客人們且在山中自便,只玩得倦了便到敝莊歇歇。有緣則聚,緣盡則去,哪有什麼麻煩。”
張丹楓又看了看楚方白,道:“雖說如此,卻也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