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喊道:“他媽的,找死,狗熊,給我往死里弄!”
狗熊搖晃著大手一揮,穆遙就被直摔到一側牆壁上,即使牆面粘著海綿桌布,也撞得他耳朵嗡嗡作響,一時氣紅了眼,是可忍孰不可忍,順手摸到桌面上的空酒瓶,就對著壓上來的狗熊敲過去,啵一聲悶響過後,那張黑臉呆了呆,額角處慢慢爬下一條血蚯蚓,穆遙看著自己手裡的半截鋒利的瓶子,竟忘了逃跑。
YY哧溜一下從地上躥起來,拽著穆遙沒命地往門口衝,才剛摸到門把,就被看門的保安扭住。舞池裡燈光大亮,穆遙看著那兩個變態冷笑著靠近,突然覺得好笑,沒想到自己的小命今天竟然交代在這裡了。
“什麼事阿峰?你不要命了?曾爺在裡面你也敢鬧騰?”一個青白刀條臉的健碩男人過來:“這兩人怎麼回事?”
狗熊一見那男人過來,囂張氣焰立刻收斂,囁嚅道:“這兩兔崽子踩了我還刷橫,我隨便教訓了兩下就敲我酒瓶子,陳哥你看我腦袋都破了。”說著拿手擦血跡,指著穆遙說:“瓶子還在他手裡。”
陳哥瞥了眼穆遙,冷笑道:“那是該教訓,不過曾爺在這兒,輪不上你做主,剛才他老人家問外面怎麼回事,”說著向狗熊和紅毛峰哥揮揮手:“把他們弄回包間,你腦袋的傷讓曾爺做主。”說罷甩手往包間方向走。
穆遙和YY被那兩個瘋子一人一個提著跟了過去,兩人這時都嚇昏了頭,剛才兩個,現在三個,包間裡還有一窩,門口保安也是他們一夥的,逃是不可能的了,眼看著被帶進一間大房,這次倒沒挨摔,大概是拜所謂的曾爺所賜,被隨便扔在地面。
穆遙抬頭一看,一個五十來歲戴眼睛的男人坐在上首,面相和善,身材適中,看著不像惡人,可這年頭相貌跟心術成反比的大有人在,穆遙心跳如鼓,腦子亂轉卻一無所錯。
那個陳哥走到曾爺面前低語幾句,曾爺聽了抬眼看看穆遙和YY,鏡片後的皺紋縱橫的眼睛突然一亮,隨即從沙發上站起來,笑呵呵地走到他們面前:“哎呀,這兩位不是簡總和陸總的親密愛人嗎?他兩位可是我的老朋友了。”說著伸手拉起穆遙,示意旁邊的陳哥攙扶YY:“下面的人不懂事,得罪了得罪了。”
曾爺轉頭怒視已經發現不對勁,縮到牆角的狗熊和紅毛,斷喝一聲:“兩個不長眼的畜生,還不過來向二位賠罪?!”說罷復又向穆遙賠笑:“來來,把瓶子放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一場誤會,我馬上通知簡總,親自向他認錯。”
穆遙沉默著放下瓶子,這人雖說很客氣,可總有些什麼讓他覺得不對勁,可手裡的瓶子拿著也是白搭,就隨手放到旁邊茶几上:“曾爺客氣了,這事開始是我們不對,不小心碰了您手下,音樂太吵,可能道歉他沒聽見,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說罷給YY使眼色。
YY顯然也想立刻從這不尋常的糾紛中脫身,於是賠笑對曾爺說:“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見外了,時間也晚了,我們先回去,改天曾爺來B市,我們再好好招待。”
“好說,好說。難得兩位不介意。”曾爺笑呵呵地說。
這時狗熊和紅毛已經走到兩人面前,滿懷不甘正要低頭認錯,狗熊的黑臉卻在這一刻突然僵硬,渾濁的通紅眼球幾近突出眼眶,喉管裡發出“呵呵”的聲響,大概想回頭看看怎麼回事,腦袋剛轉到一半,龐大的身軀就嘭一聲栽向地面,厚實的腰眼上,亮晃晃地插著穆遙放下的啤酒瓶,瓶口包裹的紙巾隨著狗熊的摔倒脫落下來。
穆遙一陣心驚,腦子卻冷靜下來,抬眼盯著笑容消失的曾爺。YY抽了口氣,急問:“你想幹嘛?”
曾爺拍拍手,坐回沙發:“陳平,打110報警,故意殺人,讓他們來人抓兇手。”
“你什麼意思?”穆遙冷冷問道,看這情形,也許他們一進酒吧就已經被盯上了。
“什麼意思,呵呵,那可要問你男人了,”曾爺呷著酒,咂著嘴,很有表情地往下嚥,慢悠悠道:“不說生意,就說我最得力的手下,都被他連著做掉好幾個,太張狂了,”曾爺放下酒杯,一臉陰沉:“我曾坤活了一大把年紀,還第一遭碰上這種事,當然要專程趕過來會會簡總。嘿嘿,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竟讓你們兩個撞在手裡。”
穆遙心裡一跳,曾坤,這名字早就聽過,如果說陸森是南方的巨鱷,那麼曾坤就是北地的霸主,這人明面上是娛樂大亨,實際無所不為,無惡不作。簡明怎麼跟他也幹上了?
“陳平,過來先把這小子的手剁了。”曾爺涼涼地說:“反正簡總不屑跟咱們這些粗人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