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選的位置離秦湘和羅力群不到一百公尺,如果他們其中之一曾試著往前後左右四處看看,也許就會發現樹叢後那對鬼祟的男女。
“她很好,只是經常問起你。”蕭柏逸回答,並無欣賞四周景緻的興趣。
“請你對她耐心點,她還只是個孩子。”
“我的脾氣再差也不會動手打她。”蕭柏逸扯扯嘴角。
“有時候你只要大聲說話就能傷了孩子的心,他們很敏感。”雅如說。
“你似乎非常瞭解小孩子的心理。”
“我喜歡小孩子,有一段時間我渴望未來能成為一個幼稚園或小學老師。”
“現在呢?你的想法改變了嗎?”
“不,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試試。”
這樣的談話和平而不帶壓力,卻無法繼續下去,除了閒聊,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準備好聽我說了嗎?”蕭柏逸終於問。
雅如點頭。
蕭柏逸看著她,然後嘆氣,並將身體往後靠在一棵椰子樹的樹幹上。
“我和我太太已經分居了。”他直接說:“她前幾個月還偶爾會回來看一下,現在幾乎連電話也不打了。”
“我不懂你為什麼跟我說這個。”雅如倏地抬起頭看著他。“為了妮妮好,你應該結束你們夫妻間這種不正常的分居關係。你知道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妮妮拒絕提及任何有關她母親的事情。”
“那是因為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去想。”蕭柏逸冷然道。
“那個女人?你在妮妮面前總是這麼稱呼你的妻子嗎?她們是母女,妮妮身體裡有一半流著她的血液,你不應該灌輸她錯誤的觀念,讓她厭惡自己的母親,那違背了自然。”
“不需要我灌輸什麼觀念,小孩子自己能判斷誰愛她、誰不愛她。”
“蕭先生!”雅如詫異地喊。她無法想像有哪一個小孩會恨自己的母親,他們幼小而單純的心靈應該還不懂得記仇、記恨。
“你用不著這麼看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蕭柏逸以嘲諷的語氣說:“我的妻子對妮妮只有厭惡沒有愛,我想她經常希望自己根本不曾生下她。”
“這——怎麼會這個樣子?”雅如無法相信。“為什麼一個媽媽會討厭自己的骨肉,甚至後悔生下她?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的,一定是你故意抹黑她!你騙我對不對?企圖減輕我所受的良心譴責?”她瞪著他。
蕭柏逸沒有反駁,看了她一眼後開始緩緩道出另一段過去。
“我曾經非常愛她。”他說:“婚前的她,個性甜美而且善解人意,我們在交往了一年後步入禮堂結為夫妻。婚後我們有過近一年的甜蜜生活,老實說,那時候的她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她不僅善於理家,還讓我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去擴充我的事業。”
“聽起來她真是難得的賢內助。”雅如說,並不帶有任何忌妒或嘲諷。
“我也很慶幸自己找到了這樣一個女人,誰知道她的態度忽然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蕭柏逸苦澀道:“結婚一年,她發現自己懷孕了,而你絕對想不到的,法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會因為這件事而對我大發脾氣。她大哭大鬧,說我沒有做好避孕措施,讓她有了孩子。老天!孩子不都是伴隨著婚姻而來的嗎?我們結婚都一年了,也該生小孩了啊!不過這都是我的自以為是,她愛我,嫁給了我,卻不肯為我懷孕生子。”
“也許——她希望和你兩個人多過一陣子甜蜜的兩人世界,緩幾年再懷孕。”
“起初我也這麼以為,所以我耐心地安慰她,向她保證有了孩子後我只會對她更好,絕不會冷落她,我甚至告訴她,孩子半夜醒了由我來換尿布、泡牛奶。”
“然後呢?”雅如聽得很專注。
蕭柏逸苦笑。
“然後她給了我一巴掌,恨恨地告訴我她厭惡小孩!這輩子不管她嫁給誰,都沒有打算懷孕生子。”
“為什麼?小嬰兒是那麼可愛啊!”雅如簡直太驚愕了;一個家庭沒有小孩,豈不是要喪失許多歡樂?
“你這種愛小孩勝過自己的人自然無法瞭解她的想法,事實上連我都不瞭解她的心態。一個女人,不僅沒有為人母的期盼,還口口聲聲要去墮胎,這誰能解釋?”
“墮胎?她!你太太她想——”
“她想把孩子拿掉,而且態度堅決。”
“你阻止她了吧?是不是?你不會讓她扼殺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對不對?”雅如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