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宗小玉突然睜開眼睛問。
“防彈衣。媽,您醒了?”
防彈衣?
宗小玉掙扎著小心翼翼的坐起來,生怕碰到了一邊沉睡的王豐收。
沒人留意到王豐收的耳朵一直是豎著的。
“防彈衣?能防子彈?我聽得不全,這女同志說的我也不是很懂,玉明,你仔細跟媽說說。”
“媽,文珠說,我爸極有可能把賀勝利身上的防彈衣扒下來自己穿上了。如果真是這樣,只要那天晚上沒有子彈打中他的頭,他活著的可能性極大。媽,你聽到了嗎?我爸,我爸真有可能還沒死。”祁玉明越說越覺得這推論靠譜。
“沒打中他的頭……玉明,你再仔細回憶回憶,到底有沒有子彈打中他的腦袋?”宗小玉眼巴巴地盯著祁玉明。
“當時我被我爸用槍指著,從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子彈打中他哪個部位。”
“我大哥他之所以那麼擔心,就是因為他事後問過所有開槍的人,大家都說是對準那個人胸**的……”
這樣說起來,祁戰真的就有可能還活著。
“戰哥還會回來的,他只要活著,就一定會回來我身邊的。他答應過我……”宗小玉一邊一邊下床,“我要吃飯,吃好了喝足了,這樣戰哥回來,才會喜歡。”
峰迴路轉,籠罩在祁家人頭頂上的愁雲慘淡被一下子吹散。
宗小玉跑到廚房,一口氣做了十碗削麵。
“你爸最愛我吃親手做的刀削麵。我得趁他回來前練練手藝。你們都來嚐嚐……”
祁玉明和祁玉柱一人被硬塞了兩大碗,文珠吃了一碗之後就直襬手說夠了。
宗小玉左看右看,就把剩下四碗麵推到了宗縝面前。
“小縝,來,你嚐嚐。”
宗縝瞪著眼,“姑姑,你這是想撐死我?”
宗小玉往院子裡瞟了一眼,“不是還有嬌嬌嘛?”
宗縝苦著臉說:“嬌嬌做好飯來叫我們吃,我們那會正忙著傷心,沒胃口吃,她餓了,就自己先吃了。”
“那也不能浪費糧食啊。豐收那孩子傷好得咋樣了?能不能吃點麵食了?”
“好了一大半了,得,我端兩碗去問問,看他能不能幫我分擔分擔。”宗縝眼前一亮,立即端了兩大碗麵,往醫療室走。
餘嬌嬌一聽要給王豐收送吃的,立馬從院子裡跑了過來,從宗縝手裡硬扯過麵碗,自己一手端了一個,笑咪咪地說:“我去。”
宗縝就又回到廚房,在宗小玉的注視下,開始消滅剩下的兩大碗刀削麵。
醫院室那邊突然傳來餘嬌嬌的尖叫聲,緊接著,麵碗像是落到了地上,發出了磕碰聲。
祁玉柱丟下筷子,第一個衝了出去。
祁玉明瞬間掏出手槍,也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文珠瞬間站到了宗小玉身前,“阿姨,我們先呆這邊,要是有人敢進來,我會保護你的。”
宗小玉不住點頭,伸手握了文珠的手,一臉歡喜。
宗縝站起來,看看宗小玉,又看了看外頭,有些焦灼。
宗小玉看他那樣子,就揮揮手,讓他趕緊過去看看。
“這裡有文珠就夠了。別忘記了,我也是使刀子的呢。”
宗縝放下心來,三步並作兩並往醫院室跑。
等宗縝跑到醫療室時,只看到祁玉柱抱著餘嬌嬌,餘嬌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祁玉明疑惑地在屋內四處檢視著。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屋裡也沒旁的人啊。”
餘嬌嬌一邊哭一邊叫宗爸爸,委委屈屈地說:“不見了,他不見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宗縝一頭霧水。
祁玉柱趕緊跟了一句:“王豐收不見了。”
宗縝大驚,明天就要擺酒了,新郎倌卻突然不見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是被人帶走的還是自己走的?嬌嬌,你最先進來,你來的時候床上就空了?”
餘嬌嬌一邊抹眼淚一邊搖頭,“我來的時候,他正在爬窗戶。我想去抓他,可麵碗佔著我的手,我就丟了麵碗,衝過去抓他的腳。
他,他蹬我……蹬到我的臉了,宗爸爸,他好用力的蹬我的臉。他還說,他不會和我結婚,他要去找秀秀……宗爸爸,玉柱叔,你們快幫我把他抓回來。他跑了,我明天怎麼當新娘?”
祁玉柱放開餘嬌嬌,就要往外追,宗縝攔住了他,疑惑無比地問:“王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