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帶林小滿在村子裡隨意地轉一轉。
吳大媽交待她,轉悠的時候,順便去趟西邊王老五家,王老五原先是管伙食團的,他管著社裡的菜地,做魚得要一把蔥,想去地裡拔,就得先問過王老五,才能去拔。
兩人拔完蔥子回來,吳大媽已經把那兩條魚也給殺了,收拾了出來,用鹽醃上,裝在了缽子裡,一見她們回來,就問林小滿:“這魚是用豆瓣煎下燒來吃呢還是炸松子魚?”
林小滿還沒說話呢,前面的磚房裡突然傳出一道聲音說:“媽,那魚頭得給你倆孫子留下啊,吃魚頭聰明。
魚身嘛,就剁成小塊,燒來吃。你孫子就愛吃燒的魚。”
王家大媳婦兒說著就開啟了後門,手裡端著一個搪瓷缽兒走了過來。
進了灶房後,她直接把剛醃上的魚提拎了起來,放到菜板上,拿起菜刀就咣咣的剁了兩下。
魚頭連著三分之一魚身都被剁了下來,她把這帶頭的魚放進了自己的缽子裡,眼珠子又滴熘熘地轉了轉。
“這魚尾巴挺好看的,我剁下來,貼門上去給你孫子看。”
又是咣咣兩下,兩條魚的尾巴連著靠近尾巴的三分之一魚身,又裝進了大媳婦兒的缽子裡。
經過她這麼分,原本兩條各有三四斤重的大草魚,只剩下了無頭無尾的中間一截兒,最多隻下兩斤魚。
林小滿看得目瞪口呆。
大媳婦兒端著缽子走回了磚房裡,怕缽子裡的魚壞掉,又撒上了一大把鹽。
“小滿啊,讓你見笑了,咱家就是這麼個情況。
兒子不成器,進號子了,為了留下大媳婦兒和咱老王家的孫子,凡事都得順著她一點。
呵呵,這魚,我們就聽她的,直接燒了吃吧。”吳大媽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說。
客隨主便,就這麼個條件,你做啥我吃啥,人家的家事兒,林小滿一個外人也不好挑剔。
改革開放之後,各地的大鍋飯時代就慢慢地熄了火,這小王村倒是走到了前邊兒,隱隱有了各家自己開伙的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