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肯點頭,他就打結婚申請了。
你從他那裡拿了錢,去跟我說他逼你,你說你心裡只有我,讓我出面去拒絕了他。
他仗義,就算我拒絕了他,他依然不遺餘力地幫你,事事處處都扶持你。
他認我做了妹子,像個哥哥一樣對我好。
直到他死,他才說出你從他那裡拿了錢,說出你和那個書記的獨臂女兒糾纏過的事。
可那時候,那時候我已經懷了銘章,我沒了退路。
我以為你只是一時想差了,只要你心裡頭有我,我這一生可以給你三次對不起我的機會!
第二次是什麼時候呢?
是我懷孕六七個月的時候吧?
你下鄉,被人打得一身是血的送回來,送你回來的男人什麼話也沒說,只說你活該。
第三次是我們入京那一年,你聽說了人周家乾女兒的事,就天天有事無事藉故去人家辦公室打晃,然後登堂入室,去周家探訪周首長,安慰無子送終的周首長,藉機套近乎,出入周家。
給有些人造成一種假象,認為你和周家過往密切。
很多敬重首長的人都提攜了你一把!
直到你露出心思想和人家乾女兒處物件,卻被人當場拆穿你有妻有子。
是我去求的她,讓她放你一馬。
我這一生,答應給你三次機會,我給了!
你說你只是急於求成,走錯了路,會知錯,會改好,我信了。
可賀愛民,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
你作孽就作孽吧,你竟然還縱著孔憶青毀了銘章!
銘章可是你的親兒子啊…
賀愛民,你真的沒良心。”
寧良玉說完之後,就把臥室裡的所有擺設包括那張床砸了。
賀銘章則是幫他媽遞刀,把砸不爛的床一刀一刀劈開,砍成了柴禾,送到灶房那邊燒了。
然後……寧良玉就帶著賀銘章走了。
臨走前,她對孔憶青說:“這個豬狗不如的男人,我讓給你!你們的愛情真令人噁心!”
寧良玉在組織部的大門前徘徊了一夜,終究還是沒走進去揭發賀愛民。
只是,她終究是恨的。
所以,孔憶青永遠都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賀愛民的身邊。
她不讓,她不死,賀愛民的配偶欄上永遠寫的是她寧良玉。
賀銘章經歷了這一切,對於感情,對於夫妻,已經望而卻步。
到糖山的半年後,有一次下基層的時候,賀銘章來接寧良玉,兩人錯過了,賀銘章在前面幾步走,寧良玉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兒子從部隊回來之後就追在後面喊他。
幾米遠的距離,賀銘章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番三十九 變形的救贖
等寧良玉抄近路走到賀銘章面前,叫他時,他才有了反應。
後來,寧良玉又試探了好幾回,只要賀銘章沒看到她,她無論怎麼叫他,都好像聽不見。
在賀宅,那狠狠的一記耳光,讓賀銘章一隻耳朵失去了聽力。
而賀銘間的另一隻耳朵,本身聽力就不太好。
所以,賀銘章有時候要跟人說話,都會有個探頭的動作,不是因為他舉止輕浮,而是因為他得尋找一個合適的角度才能聽到對方說的話。
賀銘章一直隱瞞著這件事。
寧良玉為了成全他的孝心,也裝不知道這件事。
賀銘章怕時間長久終究要露餡,所以每次特意調動工作去了千里之外。
見面的次數少了,就減少了露餡的機會。
賀銘章早就過了該結婚的年齡了。
寧良玉也沒怎麼催過他,只是暗中關注著他的感情動向。
這一次,好像終於有點苗頭了,賀銘章對一個知青有了好感,願意主動去接觸人。寧良玉趕緊讓侄子過來給她拍兩張照片回去瞧瞧。
看了照片之後,寧良玉沉默了。
然後,她拿出了自己年輕時候的照片。
兩張照片放在一起,照片裡的兩個人,同樣都瓜子臉葉眉毛杏仁眼,甚至連犯倔強的表情都是神似的。
寧良玉當場就哭了。
與其說賀銘章是喜歡上了這姑娘,不如說是他覺得這人像年輕時候的母親,讓他心生親近,想要靠近,甚至是保護她。
玉山馬場發生的一切,侄子也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寧良玉。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