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和先前她丟出去被陳虎深接到手裡的海螺一模一樣。
白底的海螺殼表面雕刻著一朵玉蘭花,玉蘭花鑲嵌在一箇中空的圓環裡,另一面還點綴有金屬和寶石。
陳虎深仔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海螺,果然就看出一絲不對的地方。
蘭家的海螺號,都是由蘭家當家人保管的,不管是蘭祖還是蘭珂,都是用紅繩把海螺號穿起來掛在脖子上日夜不離的。
既然要穿繩子掛脖子上,那麼海螺號肯定是要鑽個孔的。
可是陳虎深手裡的這隻海螺號它沒有拴繩子的孔洞,而且成色太新了,新得就像是才做成不久,甚至雕刻的那朵玉蘭花花瓣處,還有一些沒擦得乾淨的細屑,這些細屑的材質和海螺殼面一樣。
雕刻時留下的細屑都還沒來得及清理乾淨的海螺號,自然是假的。
“現在可以告訴我蘇楊在哪兒了嗎?”蘇瑪把另一個海螺緊緊地握在手裡,蘭珂和龍笑兩個人來掰她的手都沒有掰開。
“再掰我就捏碎它。”蘇瑪還有餘力威脅人。
海螺現在還在蘇瑪手中,如果陳虎深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那麼海螺一定會再回到蘭珂手中。
蘭珂只要一拿到海螺吹響,島就針被炸燬,島上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陳虎深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而對於蘭珂和龍笑來說,她們同樣不敢再來掰蘇瑪的手,要是蘇瑪真一怒之下把海螺捏碎了,她們也得不償失。
所以這一刻,蘇瑪成功用一枚海螺,牽制住了雙方人馬。
她成了一個變數。
她掌握著主動權。
陳虎深把那個假海螺狠狠地拍碎在八仙桌上。
坐在他旁邊的孔劍仁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然後略微挪了挪,好歹離他遠了一些些。
陳虎深發完了脾氣,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十好幾下,呼吸終於慢慢平穩了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又咳了兩聲,這才慢慢道:“蘇楊和林英才當年跳的那地兒的確是活火山的山口,他倆跳下去之後沒過幾分鐘,活火山就噴發了,所以無人敢靠近查探。
其實活火山內部就跟一個蜂巢結構差不多,每次噴發的洞都不一樣。
蘇楊和林英才掉進了一個死灰洞,那個死灰洞很深很深,深到他們爬了幾天的時間才爬出來。
然後,我們就把人抓了,一直關著。
蘇瑪,你把真蘭家這個真海螺給我,我就帶你去見蘇楊。”
蘇瑪剛聽完就笑了,蒼老的臉上皺紋頻現,笑容裡卻沒有一絲溫度,眼裡反而透著一種冷光。
她在嘲笑陳虎深。
“我是蘇瑪。陳虎深,你可以算計我一次,卻算計不了我第二次。我現在把海螺給你了,我就沒籌碼了。海螺還是放在我這兒才最保險。
你要能帶來蘇楊,我就給你海螺。
你要再耍花樣,我就把海螺還給蘭珂,然後大家一起死。
反正,我也活夠了,我沒你們陳家人那麼大的野心,沒你們那麼些夢想。想死就能死,不死也可活。”
陳虎深為難道:“蘇楊在舊金山,你現在想見我也沒辦法把人帶來啊。”
蘇瑪想了想,“太液宮是有電話的,我要和蘇楊通話,通完話我就把海螺給你。”
蘭珂和龍笑立馬大叫不可以。
蘇瑪根本就沒理會蘭珂和龍笑,直接忽略了兩人的意願。
陳虎深沉吟不語,蘇瑪步步緊逼。
“怎麼?不敢讓我和蘇楊通話?陳虎深,你現在是難以自圓其說了麼?“
“蘇楊的事我沒說一個字的假話,只不過要和你通話卻依舊是辦不到的。”
“讓你把人把到我面前來,你說不在同一個國家辦不到。我退而求其次,只要求和她通話,你又辦不到。陳虎深,是你天真還是你以為我天真好糊弄?”
蘇瑪邊說邊作勢把海螺往蘭珂那邊遞了遞。
“蘇楊和林英才雖然掉進的是死灰洞,不會像掉進溶漿中立時斃命,但是死灰洞裡依舊不是人能呆的地兒。
他倆在死灰洞裡呆了幾天,吸入了太多火山灰,喉嚨早壞了。話都說不出來的人了,你們怎麼通話?”
“我給你一天時間,見到活生生的人,我就站人那邊;見不到,我就站蘭家這邊兒。”
蘇瑪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度。
陳虎深眉頭皺得死緊。
“現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