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院裡的黃角蘭樹一靠,就跟著高芬進了堂屋,屋子裡有一投濃濃的檀香味,林小滿皺了眉頭,伸出手指,用力地捏了一下鼻子。
“高芬,這味不好聞,換個地方說話。”
高芬怔了怔,哦了一聲,就說:“那去隔壁吧。”
隔壁是一間睡房,瞧著擺設,倒像是女孩子的房間,房間的牆壁上,還掛著一些黑白合照,不過全是小時候的。
高芬見林小滿看照片,就笑笑地說:“別看了,小時候醜怪醜怪的。”
“女大十八變,現在好看就成。再說了,相由心生,心美盯自然就美了,看上去令人賞心悅目的。對了,高芬,我騎了這麼長時間的車,有點口渴,你去幫我倒杯水來嘛。”
“好,你等會兒。”
林小滿還是仔細盯著照片框在看,透過照片框,她看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等到高芬端水過來的時候,林小滿端起杯子,唇離水面僅一線距離時,她突地抬眸看了高芬一眼。
高芬眼裡的期待一閃而逝。
林小滿就把水放下了,“有沒有溫熱的啊,我快來那個了,喝冷水會疼得很厲害。”
“唉,嫂子你也不早提醒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換。”高芬笑著又去換溫熱水去了。
林小滿就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高芬提著開水瓶倒水的時候,她就默默地掏出了手槍,頂到了高芬的後腦勺上。
高芬的身子顫了一下,略顯驚慌地問:“嫂…嫂子,你這是做什麼?”
“高芬!碗豆在哪?死了還是活著?你是誰的人?你身上的血腥味,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高芬手裡的杯子墜了地,哐噹一聲,她像突然驚醒了似的,慢慢把開水瓶放到了原位,一點一點的轉過身來,一臉疑惑。
“嫂子,你在說什麼呀?碗豆去買雞去了啊。我也來月經了,身上當然有血腥味啊。”
林小滿手指扣到了扳機上,“高芬,難怪別人會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我一直以為你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被迫害了的天真小妹紙,可是我在照片上看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你和吳月竟然是小學同學呢,照片裡還挨著坐的,表情十分親暱。只是我很奇怪,為什麼吳月會弄斷你的腿,苦肉計?也太狠絕了?而你明知道那些圖釘會對吳月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你也沒留手。
我仔細想了想,或許你們小時候是認識的,可是長大因為某種原因分開過一段時間,然後呢,她成了文工團副團長,你呢,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來到了九里屯。
你呢,起初也沒料到吳月會對你下手,更可能的是,你學的不是什麼身手敏捷之類的本領,你學得是潛伏竊取情報之類的,所以你的腿斷了是意外。
你想報復吳月,可卻知道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你自己動不了手,所以才借我的刀辦成了這件事。這樣,我和你之間就有了革命情誼,一起幹過壞事,這種關係自然非比尋常。
這比在徐衛國身邊安一枚釘子來得更實際。
畢竟……徐衛國那邊,自從出了個吳月之後,你們的釘子就打不進去了嘛。所以就把視線對準了我?你說就那麼巧,你又跟碗豆好上了。高芬,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高芬眼裡的無辜和委屈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
“我是組織里名列前茅的諜報工作者,是同期畢業生之中的佼佼者,在來九里屯之前,也幹過兩年潛伏的工作,都沒有人懷疑過我。所以李鐵,夏河都被鏟乾淨了之後,九里屯就成為了盲點,上面很恐慌,就把我派來了。
可惜的是吳月那個忌妒心氾濫的,我剛來沒幾天就對我下了狠手,我斷了條腿,不得不離開九里屯,好在後來又順利和你搭上了線,報復了吳月,出了這口心頭的惡氣,並和你拉好了關係。
我再和碗豆處朋友,你對我有了好感,也不會像防備外人那樣防備和查我。壞就壞在碗豆竊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還被我的主家發現了,追蹤了過來。”
林小滿嘆了口氣,“高芬,我是真的當你是妹妹看待的。可是看起來,道不同,不相為謀。碗豆死了吧?”
高芬立即搖頭,“沒有,他不會死的。他會為了我好好配合主家。”
林小滿用腳踢了一下掉在地上那隻杯子,杯子滴溜溜地轉了幾下,再抬眸的時候,林小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如果我開槍,後面的人是不是也會開槍把我打成篩子?”
高芬笑著點了點頭,“嫂子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