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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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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起,盧鴻到後堂見過父母,問安之後,便不急著去書房讀書,只是把自己想練習大字,文房器物均不合用之事說了,又道想借族中作坊,製作文房,請父母大人設法。

盧夫人聽兒子說練字沒傢伙用,當時想也不想,張口便說:“這有什麼難的。鴻兒你只要好好用功學業,其他的自然有娘給你想辦法。不就是讓作坊做幾隻筆嘛,老爺,你就安排一下吧。”

盧祖安卻是不忙答言,反問盧鴻說:“鴻兒,你往日習書所用文房,未曾聞說不合用。且你習書寫字,不過記事成文,又不是要給人題招牌寫匾額,成天練那大字做什麼?”

“父親大人,孩兒近日習字,每每覺得終日臨池,寫來寫去,總是他人衣冠,難成自家風貌,便想試行新路,以開生面。再則只習小字,難免宥於寸微,氣局逼仄,長此以往,談何筆力,談何風骨?因此上想借習練大字,以成自家風格,也好開張氣勢,冀有所得。”

盧夫人聽了兒子這番語言,自是連聲稱讚,就是盧祖安也覺得兒子見識確是高明,不由得點頭微笑,便將族中作坊之事細細講來。

原來這盧氏族中,制筆製紙,都有家坊。筆坊乃一黃姓外來之人經營,不過有十數年的歷史;紙坊則是本族一個遠房,名喚盧安的,祖輩相傳,便是在族中管理紙坊。所製紙筆,主要是供族中所用,開支也是族內承擔。墨硯則均是由人自外採購,族中並無作坊。

盧祖安便道:“鴻兒你所言頗有道理,新制文房也無不可。只是一則為父雖然忝為族長,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便動用族產為自家勞作;二則這等新研器物,沒有數年之功,難有所成,委實也有些不便之處。”

盧夫人聽了這話,不待盧鴻出聲,便直接說:“這有何不可。作坊做出新筆新紙來,難道還只給鴻兒一人獨用不成,還不是全族受益。上次鴻兒弄的那新酒,族中哪個不喜歡?就是老爺你,不也是天天離不得口,美得什麼似的麼?又哪有人說是為自傢俬利了?鴻兒天資聰穎,這做筆這類的小事,難道還難得住他不成,你就儘管放心便是了。”

在盧夫人看來,自己這寶貝兒子那是如假包換的正牌神童,只說是天上知一半,地下全知曉,哪還有兒子不明白的東西。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兒子倒真是知道不少當世人不知道的學問,尤其是文玩器物,放眼當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她這番想法倒也不能說錯了。

夫人已經發了言表了態,盧大族長自然只有唯唯聽是的份,領導一句話,新興的紙筆開發專案就此上馬。只是硯墨二物,族中沒有作坊,全系由外購入,卻是無法可想。

盧鴻想了想說:“墨倒是好說,易州松煙頗佳,多購數十錠即可。只是這硯確實不太合用。習大字須多磨墨汁,現下硯臺多半小巧,硯池蓄墨不多,實為不便。還望父親大人著人去端州等地,選購石材回來,孩兒自行設計硯式,著人雕琢方好。”

盧祖安聽了這話,不由心下為難。易州墨倒還好說,這端州石價值委實不低。唐時端硯方才盛行,名動天下,有“端州紫石硯,邢州白瓷甌”的說法,雖然石質大多不佳,但因採石不易,價格高昂,所謂“端石一斤,價值千金”。且端州遠在嶺南,距范陽數千裡之遙。此時車馬不便,哪這麼容易說買就買的。

盧鴻看盧祖安沉吟不語,心下暗笑,知道制筆制墨都由族內作坊製作,自可假公濟私。這硯卻得老爸出錢,自然就要肉痛了。他也不說破,恭恭敬敬地說:“是了,爹爹,孩兒這幾日攻習經書,頗有些疑竇難解之處,盧先生說爹爹諸經百藝,盡皆通曉,要孩兒朝夕請教,以承家學。今日正要請父親大人指教。”

盧大族長一聽兒子要請教學問,一霎時臉色由白而紅,由紅而紫,額頭上汗珠立時密密地湧將出來;再看自己夫人一幅似笑非笑的樣子,再不敢遲疑,張口便道:“鴻兒,這學問之道,貴乎得之於心,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求之外在,反易誤入歧途,你還是自行揣摩的好。至於這採購硯石之事,倒也容易,為父這就著人去辦。”一邊說著,便即起身,三步並做兩步,話音才落,人早已到了門外。

第二章 原來是你

次日早起,盧夫人便催著盧大族長實施兒子的創新大計。盧祖安匆匆起身,胡亂洗漱完畢,少少用點早餐,便趕著去安排人手。那筆坊主管因是外人,不好相催,便著人通告一聲,要他來見盧鴻商議制筆之事。紙坊的盧安倒好說話,直接便叫人前去相喚。盧安聽說是盧族長家的神童九公子要做新紙,飯也不及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