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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用手按住盒子。

“一個就好了。”荷西恐他聽不見,對著他耳朵吼。

“不要叫,我又不老,聽得見啦!”他哇哇的抗議起來。

“啊,聽得見,一━━個,只要一個。”我又說。

老公公看著我開始搖頭,唉━━的一聲大嘆了口氣,拉了我的手臂就往店後面

走,窄小的木樓梯吱吱叫著,老人就在我後面推,不得不上去。

“喂,喂,到哪裡去啊?”

老人也不回答,一推把我推上滿妞鮮花的二樓天台。

“看!”他輕輕的說,一手抖抖的指著城外一幢幢白牆紅瓦的民房。

“什麼啊?”

“看啊!”

“啊?”我明白了。

原來這種泥塑的東西,是用來裝飾屋頂用的,家家戶戶,將屋子的四個角上,

都糊上了四個同樣的像,或是天使,或是鴿子,也有微笑小童的,非常美麗,只是

除了美化屋頂之外不知是否還有宗教上的原因。

“是啦!懂啦!可是我還是隻要一個。”我無可無不可的望著老人。

這一下老人生氣了,覺得我們不聽話。

“這不合傳統,從來沒有單個賣的事。”

“可是,我買回去是放在書架上的啊!”我也失了耐性,這人這麼那麼說不通

“不行,這種東西只給放在屋頂上,你怎麼亂來!”

“好吧,屋頂就屋頂吧━━一個。”我再說。

“不買全套,免談!”他用力一搖頭,把盒子往地上一放,居然把我們丟在店

裡,自己慢慢走下街去了,神情這麼的固執,又這麼的理所當然,弄得我們沒有辦

法偷買他的天使,廢然而去。這樣可愛的店老闆也真沒見過,他不要錢,他要傳統

另一次是走渴了,看見遠遠街角拱門下開著一家小酒店,露天座位的桌子居然

是一個個的大酒桶,那副架勢,馬上使我聯想到海盜啦、金銀島啦等等神秘浪漫的

老故事,這一歡喜,耳邊彷彿就聽見水手們在酒吧裡呵呵的唱起“甜酒之歌”來了

很快的跑上去佔了一隻大酒桶,向伸頭出來的禿頭老闆喊著∶“兩杯黑麥酒。

無意間一抬頭,發覺這家酒店真是不同凡響,它取了個太有趣的店名,令人一

見鍾情。

當老闆託著盤子走上來時,我將照相機往荷西一推,向老闆屈膝一點腳,笑嘻

嘻的對他說∶“老闆,合拍一張照片如何?拜託!”

這個和氣的胖子很歡喜,理理小鬍子,把左腿斜斜一勾,下巴仰得高高的,呼

吸都停住了,等著荷西按快門。

我呢,抬起頭來,把個大招牌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一八三二年設立━━殯儀

館━━酒━━吧━━。”

老闆一聽我念,小小吃了一驚,也不敢動,等荷西拍好了,這才也飛快的抬頭

看了一下他自己的牌子。

“不,不,太太,樓上殯儀館,樓下酒店,你怎麼把兩塊牌子連起來唸,天啊

,我?殯儀館?”

他把白色抹布往肩上一拋,哇哇大叫。

不叫也罷了,這一叫,街角擦鞋的,店內吧檯上喝酒的,路上走過的,全都停

下來了,大家指著他笑,擦鞋的幾乎唱了起來。

“殯儀館酒吧!殯儀館酒吧!”

這老實人招架不住了,雙手亂劃,急得臉上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你又不叫某某酒店,只寫”酒店”,聰明人多想一步,當然會弄錯嘛!”我

仰靠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踢著酒桶。

“噯噫!噯噫!”他又舉手,又頓足,又嘆氣,忙得了不得。

“這樣特別,天下再也沒有另外一家”殘儀館酒店”,還不好嗎?”我又說了

一句。

他一聽,抱頭叫了起來,“還講,還講,天啊!”

全街的人都在笑,我們丟下錢一溜煙跑掉了。

這叫━━“酒家誤作殯儀館━━不醉也無歸。”

人在度假的時候,東奔西走,心情就比平日好,也特別想吃東西,我個人尤其

有這種毛病,無論什麼菜,只要不是我自己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