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特別的用意,只是回醫院來做複診,而範先生剛好有空檔,就陪我一起過來這裡聊聊,打發時間。”面對他不悅的質問語氣,她的眸子再次抬起,目光冷淡而坦然。
複診?他想起來了,她以前曾經提起過,那個姓範的是個醫生。原來她這次胃痛,她在找他求助不成之後,找上了範俊廷當診療師了。
只不過這位姓範的,除了診療她的胃之外,也許還乘機診治了她的心;想到這個可能,穀風揚心中燃起嫉妒之火。
“那天晚上你胃痛是找他幫忙了?”
“對,他是醫生,我自然是找他幫忙。”
聽她提起那個人的時候,語氣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嚴肅的臉色當下緩了幾分,心頭的妒意也暫且壓住。
“那麼你生病那幾天,也是他在身邊陪你的?”
“嗯。”她輕輕點頭,簡單的回應表明了不想對此事做太多的說明。鬱婷再度移開了視線,不想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太久,那會讓她心神不寧。
為何現在面對他,她會心神不寧?大概是心中的不安全感在作祟吧!這幾矢,她的心情從最初的憤怒漸趨平靜,她領悟到自己之所以會在聽見他和女人糾纏不清時會那樣的生氣,全是因為他太過出眾迷人——他是個發光體,身邊總不時環繞著許多美女,就是這點讓她感覺到很不安,極度的不安。
穀風揚無言地看著她,她的淡漠讓他感到很無力。
服務生在這個時候適時的出現,送來了她剛剛又加點的一杯溫牛奶,並且順便詢問穀風揚的需要,正好打破了他們彼此間尷尬無聲的氣氛。
很快的,服務生走掉又回來,將穀風揚所點的冰咖啡送上桌,似乎也同時告訴他們,該是談話的時候了。
“那天的事……”他起頭,看了她一眼。“那個叫蒂娜的女人,我並不認識,那晚我純粹只是想去喝杯酒,當時她來搭訕,我便請她喝了幾杯酒,和她閒聊了一下……”
說到這裡,他刻意頓了一下。
深遼的黑眸盯著她看,她的目光放在乳牛造型的牛奶杯上,長密的眼捷輕輕動了一下,沒費神理他,似乎擺明著要當一個旁聽者。
穀風揚在心中大大嘆起氣來。她這樣文風不動的樣子,到底是想聽他解釋,還是想來個不理不睬,等他把話說完就叫他滾蛋?
“當時她的確擺明了願意陪我過夜的意願,但是我並沒有回應她,因為我對她沒有半分興趣,更沒邀請她過夜。那天那些話全是因為她喝醉了,亂說話之下才造成的誤會……婷,你有在聽嗎?”他一直把目光放在她的臉上,解釋到最後,他忍不住喊醒她神遊的情緒。
“我有啊!”隨毛顫了顫,她又恍惚了。剛才他說什麼,她並未聽周全。
“好,那你回答我,你肯不肯對那日的誤會釋懷?”穀風揚緊盯著她,很懷疑她到底聽進了多少?
“我……”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要求,她微微怔愣住。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顯然她並沒有把他剛才的那些話給聽進去。不曉得她心裡在想此之什麼?穀風揚心頭無力又焦急。他嘆息著把目光移開,挪向窗外。
他看見對面的醫院大門口,人來人往,有些人還穿越馬路,往這間餐廳走來,看來這家餐廳在這裡的生意還不錯。
看著湧進餐廳的人潮,他的心情陡地煩亂、惡劣起來。“算了,不逼你回答。你把牛奶喝了,我們到別的地方走走。”
他心頭著實擔憂那位曾發下豪語、要得到她的心的情敵又會再度出現,所以他不想讓她再待在這裡,當下便興起了迅速帶她離開此處的念頭。
先走再說,這些話可以留著慢點再來談清楚——心念一定,他瀟灑快速起,身抓著車鑰匙走到她的座位旁。
走?現在?面對他的催促,鬱婷再度陷入愕然的狀態。
“我……沒什麼胃口,喝不太下,恐怕……”
她想拒絕他,但他隨即堵住了她的話。“那就別喝了。”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手,將她帶離座位,往外走去。
“穀風揚,我還不想走,我——”這人怎麼這樣!他不理她,經過櫃檯時掏出錢付帳,然後迅速離開了餐廳。
鬱婷被他半拉半強迫地帶上了車,俏臉盡是沒轍的抗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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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往南下的高速公路賓士。
鬱婷轉頭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裡?”這是她在這半小時內問的第四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