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簡單平常的舉止,他總能做得優雅極致,氣度雍容,讓人一見便再也移不開眼。
就如此刻,他那眩目的容光,彷彿濃墨重彩畫進這荒郊空曠的背景中一般,寂靜無聲,卻也奪盡光華。
她聽著白君逸的話,極其輕微地蹙起了眉頭,他人不是在嗎?為何不想見她?
她有些失望了,雙眼頓時暗啞了下去,壓低聲音道:“既然不想見我,那我回去好了。”說罷,就要轉身離去。
鬱琉欽本來正在忘我思量,突然聽見她熟悉的聲音,驚得差點把手中的書甩了出去。他滿臉驚詫,一面腦子裡轟隆隆地在響,他不是在幻聽吧?
他抬頭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胸中湧起的悸痛和暖意交織成了一道融合的洪流,讓他那原本肅然的臉不由自主泛起了溫和的笑容。
他柔聲喚道,“苑兒!”
陸苑一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面無表情。
鬱琉欽自書桌前輕輕走出來,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邃,神情專注,恍若已經與世隔絕。
“你怎麼來了?”他開心地牽過她的手,唇角是消不去的愉快笑意。
陸苑一回望著他,聲音明顯不悅,“你不是不想見我麼?”
鬱琉欽聞言眉頭一擰,側頭瞪了白君逸一眼。
白君逸有些揶揄地回視著,抿著嘴樂呵呵地笑得好不燦爛。
☆、084 兩廂定情
鬱琉欽聞言眉頭一擰,側頭瞪了白君逸一眼。
白君逸有些揶揄地回視著,抿著嘴樂呵呵地笑得好不燦爛。
鬱琉欽定定地凝視陸苑一,良久之後,只聽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附在她耳畔低聲呢喃,沉沉的聲音如同最溫柔的魅惑:“對不起,我並不知你會來。”
“呃,是麼——”
陸苑一愣愣地看著他,幾乎要被他那如淵如潭的深邃雙眸給溺斃了。爾後她漸漸笑了起來,反手挽住他的臂彎,“這還差不多。”
“走,我有話對你說。”
她輕輕地說著,彎彎的眉兒輕輕揚起,笑得媚意橫生,牽著他緩緩走出書房。
獨留下白君逸一人還在一邊上喝茶。
看著他們二人相攜離去的背影,白君逸不明就裡的眨巴著眼睛,誰能告訴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陸苑一牽著鬱琉欽直往別院的正東方走去,待走到寂寥無人的小湖畔邊才停了下來。
流澗飛瀑匯作一汪湛藍的湖光,露花倒影,煙蕪蘸碧,靈沼波暖。
陸苑一看著別院內的景緻,鬱琉欽似乎特別喜歡水,從書房走出後,便發現別院裡隨處可見水的跡象。蜿蜒的小徑旁清溪旖旎,白玉小橋下水泊深幽。奇山怪石之上,大大小小的飛瀑輕盈地一瀉而下,激起片片水花,在漆黑的夜色下熠熠生輝。
此刻,鬱琉欽靜靜的立在她身邊,微風送暖,帶來一縷一縷淡淡的乾淨的香氣,彷彿雪地裡松枝散發出的味道,有雪的淡雅和著松枝的清香,很淡很淡卻叫人極其舒服。
陸苑一閉上雙眼,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大口香氣,呼,好聞極了,她忘我地笑,為何她天生對氣味如此敏感?
這樣的男子生於皇室,長於皇室,應是一貫漠視人命,玩弄權數,怎會有這樣乾淨清爽的味道?她淺淺地皺眉。
“苑兒,想要和我說些什麼?”身前的男子忽地開口,動聽至極的聲音穿透寂靜的夜空。
陸苑一抿了抿唇,湊到他的身邊,那翕動的長長睫毛下,如水的眼眸裡帶著異樣的光亮,可嗓音聽起來卻帶著一絲異樣的扭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麼?”
鬱琉欽的背影很節制地微微一震,柔和的注視裡雙瞳漸漸收緊。
她執意前來竟是為了告訴他,她並未對他動心麼?
他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神色裡有了遊絲般的悽苦,心裡一陣隱隱的抽痛。
陸苑一卻是絲毫不曾注意到鬱琉欽的轉變,一雙眼依舊緊盯著他,眨也不眨。然後,她緩而輕地咬了咬唇,亮得不亞於燭火光芒的眸子望定了他,揚唇笑起時,便獨獨有了一段難以言喻的嫵媚,“我現在就告訴你——”
她摸摸他微涼的臉頰,踮起腳尖,吻著他那玉琢一般的額頭。
只是一瞬間,便不著痕跡的離開了,她輕巧地退了一步,環起雙臂,帶著幾分得色地與他不遠不近地對視。
“懂了嗎?”她輕輕巧巧地問著,揚起嘴角,深深的笑意意外地湧上晶瑩剔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