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表示著應該是相爺的種,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情嗎?”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她陸苑一受到這樣非人的待遇,哪像是相府的小姐簡直是像乞丐,甚至連乞丐都不如。造成這結果的原因的確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確實是我的孩子。”陸文衝像是因陸苑一毫不拐彎抹角的話而略微怔了一怔,他慢慢垂下頭,藉著陰影掩飾著某種不便外露的情緒。
說來也是,堂堂相爺怎麼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戴綠帽的,再者那也只是陸苑一自己的猜測。
“是麼?!”陸苑一似是不信,挑高的眉梢顯得高深莫測,懶懶的睨了他一眼,顯得很是意味深長。
“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真該擔心我的小命不保啊!成天惶恐難安,吃不飽,穿不好,睡不暖,沒了娘,爹不疼,時常還要受虐待,這樣可是會死人的,你說是吧?相爺——”她繼續嘆息著,輕描淡寫地開口,一抹深沉的笑意自唇邊泛開,點染在眼底,懶洋洋地拖長了尾音,變成不易覺察的譏諷。
陸文衝聽聞此言,竟然臉色一凜,無言地坐在堂上,沉思不語。
見此,陸苑一微微瞥向柳氏,唇邊浮起淺淺的嘲諷和不屑地弧度,就連聲音也隨著笑聲一起涼薄起來:“既然相爺都已經承認我的身份了,那麼三姨娘你現在可以告訴大家本小姐是什麼東西了麼?嗯?”
略微頓了頓,她眉間逐漸聚擰起來,雙眸深處閃過一簇極其難得的戾氣。緩緩垂下微卷的眼睫,她唇畔浮起極冷的笑花,清脆婉轉的嗓音有著不容侵犯的威嚴與肅然:“三姨娘,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身為小妾就該有小妾的樣子,如此明目張膽的辱罵嫡女,你想以下犯上嗎?”
“你!”柳氏被陸苑一的話頂得啞口無言,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難以壓抑的憤怒讓她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灼烈的火焰來,焚燬一切。雙手緊緊抓住椅凳的木把手,力道大得連指甲都快摳進去了。
“現在就說你是真正的三小姐,恐怕還言之過早了吧?”她緊盯著陸苑一毫無懼色的臉,表情猙獰地發著狠,那聲音危險得猶如地獄門開啟的前兆,說得極慢極慢,並沒有刻意凝重,一字一字到了最後,帶著一抹隱隱的惡毒。
“慧慈師太,你看看眼前的這個人可是與你在庵堂裡生活了十八年的那位——三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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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辨別真假
“既然如此,慧慈師太,那你就儘管過來驗證吧。”
放佛一早看穿了柳氏的目的,揚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蹙起的眉頭也緩緩撫平,陸苑一無畏地笑了笑,眼眸裡一片沉靜,那般柔和似水卻也堅定的聲音,泛漾起無邊的怡然和清貴,一絲絲地滲透到空氣中。
“你慢慢看,我不急,你也別急,莫要一下子看花了眼。不過——”陸苑一的靈眸不動聲色地轉到慧慈師太臉上,微微勾起唇角,就變得慵懶而沉靜,輕聲細語地一字一字提醒她:“在你回答前,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清楚,畢竟說出口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免得你到時後悔,想收回都收回不了。”
她雖然笑意盎然,她雖然言語輕柔,可是,她那眼底跳躍的火焰分明就是某種不言而喻的警告。
陸苑一這題話令慧慈師太極為不適,礙於當下的狀況,無奈之下,她卻也不得不默默隱忍了下來。
她若有所思的緊緊盯著陸苑一,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來,眼神裡滿是狐疑與不解,表面上依舊是一臉平和慈悲之態,恭敬地答道:“小姐請放寬心,出家人不打誑語,其中是非曲直,貧尼自當會秉公辦理。”
不久前柳氏派去庵堂裡找她的人傳言,說相府的三小姐陸苑一在上次回府裡的路途中遭人暗殺,醒來之後卻性情大變,她正覺得奇怪,如今看來,事裡頭果然有貓膩。
這令她越發覺得事情很是匪夷所思。陸苑一在她的眼皮底下存活了十幾年,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早已被自己摸得十分透徹,與以前那一副木訥、唯唯諾諾、任人欺辱的樣子相比,眼前的這個人於她簡直有如天壤之別。如若不是這個女人一層不變的樣貌和左耳垂邊那顆紅得如泣血一般的痣,她真的會以為這是另外一個人。
儘管陸苑一的變化很不不尋常,但仍舊打消不了她心裡的念頭。誰讓陸苑一不學乖,難得回到相府卻得罪了柳氏。不過,比起柳氏給自己的豐厚酬勞,犧牲陸苑一一條賤命算得了什麼?
慧慈師太心中有了思量,暗暗朝堂上的柳氏點頭示意,雙方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