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道:“好像是墨綠色的衣服,但穿墨綠色的衣服的人也很多呀。”
胡鐵花道:“他的腰帶是用七根不同顏色的絲條編成的,那正是‘風尾幫’獨一無二的標誌。”
勾子長怔了半晌,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你們的眼睛好快……”
張三淡淡的說道:“要在江湖中混,非但要眼睛快,還要耳朵長,單憑武功高強是絕對不夠的……”
突聽馬蹄聲響動,兩匹馬自上流沿岸奔來。
馬上卻沒有人。
這兩匹馬一花一白,連勾子長都已看出正是方才從這裡經過的,現在又原路退回,但馬上的騎士怎會不見了呢7
勾子長忽然從船頭躍起,橫空一掠,已輕輕的落在白馬的馬鞍上,手裡居然還提著那黑色的皮箱。
只聽耳畔一人讚道:“好輕功!”
他轉頭一瞧,就發現胡鐵花已坐到花馬的馬鞍上,笑嘻嘻的瞧著他。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勒住了馬。
這時楚留香才慢慢的定了過來,笑道:“兩位的輕功都高得很,只不過勾兄更高一籌。”
胡鐵花笑道:“一點也不錯,他手裡提著個幾十斤重的箱子,自然比我吃虧多了。”
勾子長居然並沒有現出得意之色,翻身下馬道:“香帥深藏不露,功夫想必更深不可測,幾時能讓我開開眼界才好。”
胡鐵花笑道:“你以為他真是深藏不露?告訴你,他只不過是個天生的悚骨頭而已,能躺下的時候,他絕不坐著,能走的時候,他絕不會跑。”
楚留香笑道:“能閉著嘴的時候,我也絕不亂說話的。”
勾子長目光閃動,忽然道:“香帥可知道這兩匹馬為何去而復返?馬上的騎士到哪裡去了?”
楚留香道:“勾兄想必也已看出,他們只怕已遭了別人的毒手!”
胡鐵花動容道:“你們已看出什麼?怎知他們已遭了毒手?”
勾子長指了指白馬的馬鞍,道:“你看,這裡的血漬還未乾透,馬上人想必已有不測。”
馬鞍上果然是血漬斑斑,猶帶殷紅。
胡鐵花嘆了口氣,道:“你學得倒真不慢,簡直已像是個老江湖了。”勾子長苦笑道:“我只不過是恰巧站在這裡,才發現的,誰知香帥談笑之間就已看到了。”
楚留香沉聲道:“武維揚將手下無弱兵,這兩人騎術既精,武功想必也不弱,兩騎來去之羊,還未及片刻,他們就已遭了毒手……”
胡鐵花搶著道:“去瞧瞧他們的屍體是不是還找得到……”
一句話未說完,已打馬遠去。
第三章 推 測
江岸風急,暮色漸濃。
胡鐵花放馬而奔,沿岸非但沒有死人的屍首,連個活人都瞧不見。
江上的船隻也少得很。
“還不到一頓飯的時候,那兩匹馬就已去而復返,顯然並沒有走出多遠,就已被人截擊,他們的屍首怎麼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胡鐵花終於還是想通這道理了,立刻勒轉馬頭,打馬而回,
走了還沒有多久,他就發現楚留香、勾子長、張三都圍在岸邊,那兩個騎士的屍首,赫然就在他們的腳下。
胡鐵花覺得奇怪極了、來不及翻身下馬,已大呼道:“好小子,原來你們找到了,也不招呼我一聲,害我跑了那麼多的冤枉路。”
楚留香笑了笑,道:“人好久沒有馬騎,我還以為你想乘此機會騎騎馬又兜兜風哩,怎麼敢打斷你的雅興。”
胡鐵花只好裝做聽不懂,一掠下馬,道:“你們究竟是在哪裡找到的?”
張三道:“就在這裡。”
胡鐵花道:“就在這裡?怎麼會沒有瞧見?”
張三笑道:“你殺了人之後,難道會將屍體留在路上讓人家看麼?”
他搖了搖頭,喃喃道:“想不到這人活了三十多歲,還是這種火燒屁股的脾氣。”
胡鐵花叫了起來,道:“好呀,連你這小子也來臭我了,你是什麼東西?下次你偷了別人珍珠,看我還會不會替你去頂缸?”
他剛受了楚留香的奚落,正找不著出氣的地方。
張三正是送上門來的出氣筒。
勾子長還不知道他們的交情,也不知道他們沒事就鬥嘴,只不過是為了鬆弛緊張的神經,也已搶著來解圍了,道:“這兩人的屍首,都是從水裡撈起來的。”
胡鐵花道:“哦。”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