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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不是好對付的,無論誰也只要牽連進去了,再想脫身,只怕就很難。”

楚留香道:“現在牽連這件事裡來的,據我所知,已有‘萬福萬壽園’、華山派、紫鯨幫,我不知道的,還不知有多少。”

胡鐵花沉吟著,道:“就算只有這些人,已經很了不得了。”

楚留香道:“除此之外,我知道至少還有一個很了不得的人。”

胡鐵花道:“誰?”

楚留香道:“這人現在就在我們身後。”

胡鐵花吃了一驚,霍然轉身,果然看一個人早就跟在他們後面,他也看出來這人必定很有些來歷。

這是條通向江岸的路,很是偏僻。

路旁雜草叢生,四下渺無人跡——只有一個人。

這人穿著件極講究的軟緞袍,手裡提著個黑色的皮箱,衣服是嶄新的,皮箱卻已很破舊。

他的人很高,腿更長,面板是淡黃色的,黃得很奇怪,彷彿終年不見陽光,又彷彿常常都在生病。

但他的一雙陣子卻很亮,和他的臉完全不相稱,就好像老天特地借了別人的一雙眼睛,嵌在他臉上。

胡鐵花笑了。若是別人在後面釘他們的梢,他早就火了,但他對這人本來就沒有惡感,此刻遠遠就含笑招呼著道:“同船共渡,已是有緣,我們能在一個池子裡洗澡,更有緣了,為何不過來大家聊聊。”

這人也笑了。

他距離胡鐵花他們本來還很遠,看來走得也不太快,但一眨眼問,就已走時三四丈,再一眨眼,就已到了他們的面前。

楚留香脫口讚道:“好輕功1”

達人笑了笑,道:“輕功再好,又怎能比得楚香帥。”

楚留香含笑道:“閣下認得我,我卻不認得閣下,這豈非有點不公平。”

這人微微一笑道:“我的名字說出來,兩位也絕不會知道。”

楚留香道:“閣下太謙了。”

胡鐵花已沉下了臉,道:“這倒也不是太謙,只不過是不願和我們交朋友而已。”

這人搶著道:“我絕非故意謙虛,更不是不原和兩位交朋友,只不過……”

他笑了笑,接著道:“在下姓勾,名子長,兩位可聽過麼?”

楚留香和胡鐵花都怔住了。“勾子長。”

這名字實在奇怪得很,無論誰只要聽過一次,就很少難忘記,他們非但沒聽過這名字,簡直連這姓都很少聽到。

勾子長笑道:“兩位現在總該知道,我是不是故意作狀了。”

他接著又道:“其實我這人從來也不知道“謙虛”兩字,以我的武功,在江湖中本該很有名才是,只不過,我根本就未曾在江湖走動過,兩位自然不會聽過我的名字。”

這人果然一點也不謙虛,而且直爽得很。

胡鐵花最喜歡就是這種人,大笑道:“好,我叫胡鐵花,你既認得楚留香想必也知道我的名字。”

勾子長:“不知道。”

胡鐵花笑不出來了。

他忽覺得太直爽的人也有點不好。

幸好勾子長已接著道:“但我也看得出,以胡兄你武功在江湖中的名氣絕不會在楚香帥之下……”

胡鐵花忍不住笑道:“你用不著安慰我,我這人還不算太小心眼。”他瞪了楚留香一眼,扳起了臉道:“但你也不必太得意,我就算不如你有名,那也只不過是因為我酒比你喝得多,醉的時候比你多,所以風頭都被你搶去了。”

楚留香笑道:“是是是,你的酒比我喝得多,每次喝酒,我喝一杯,你至少已喝了七八十杯。”

胡鐵花道:“雖然沒有七八十杯,至少也有七八杯,每次我看見你舉起杯子,以為你要喝了,誰知你說幾句話後,就又放了下去。”

他指著楚留香的鼻子道:“你的毛病就是話說得太多,酒喝得太少。”

楚留香道:“是是是,天下哪有人喝酒比得上你,你喝八杯,我喝一杯,先醉倒的也一定是我。”

胡鐵花道:“那例一點也不假。”

勾子長忍不住笑了。

他覺得這兩人鬥起嘴來簡直就像是個大孩子,卻不知他們已發現路旁的雜草叢中有人影閃動,所以才故意鬥起嘴。

那人影藏樹後,勾子長競全未覺察。

胡鐵花和楚留香對望了一眼,都已知道這勾子長武功雖高,江湖歷練卻太少,他說“根本未在江湖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