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製作的工具和材料進了一間專門給顧客用的製作間;製作間不算大,但也不小,可以容納上百人。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裡專心致志地做著手工。
姬琴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她切了少少的一些白色軟陶混進水藍色的軟陶裡,確定用料之後,由於軟陶初期還是屬於偏乾燥的,所以要反覆的揉搓,直到變粘變軟。
之所以要反覆揉搓和變得又粘又軟,除了是為了造型考慮之外,也是為了在最後的烤制過程中不易起泡而打下良好而堅實的基礎。
揉搓得差不多了,成了一個小球,感覺有點像橡皮泥柔軟而易捏造型。再把小球放在桌面上,用東西把它輾平。
最後,姬琴小心翼翼地把輾平的軟陶放進模具裡,再用平滑的小刀背把露出模具外的陶泥平整地切去。
姬琴數了數襯衫上需要用到的扣子,做了10粒(前面6粒,袖口各2粒)。後來以防萬一,又備多了四粒。一共做了十四粒釦子。
最後把模具放進一個專門的烤爐裡,調好了時間。
在等待的時間中,姬琴有些忐忑,怕做得偏差在多。但轉念又想,只要襯衫上10粒釦子都是一樣的就行,別的才不管它。
時間到了,姬琴戴上手套,把模具上的扣子都倒在桌面上。
“漂亮”迫不及待地拿起來看的姬琴看到釦子的第一眼就讚歎。
無論從樣子還是光滑度都是算是成功的。
就連水藍色的中摻雜著幾縷細細的白絲,也自然完美。
姬琴喜孜孜地想著:終於可以交差了。
走出店門,已經晚上八點了,徐徐的晚風,吹散了白晝的悶熱,吹開了人們臉上的笑顏,熱鬧了大街小巷。
移動的人群,接踵而來,擦肩而去;流動的車海,華光一片,停滯了呼嘯的咆哮,尾尾緩行;炫動的霓虹燈,閃迷了人的雙目,膨脹著人消費的*。
一個讓人迷離的流光溢彩的世界,張揚、喧譁,也深沉。
靜默的街燈拉長著每個徙經的身影,展露了每個人的一派狀態,或閒散悠然,或急促匆匆,或雙倚疊影,或一脈獨行,在夜空底留下無數的千姿百態,又一一散去。
如飄過的一陣煙霧,如一陣風帶過的灰塵,存在過也了無痕。
姬琴放慢了腳步,閒適地在街頭緩步而行,因為觸決了一件難事,她的心情是愉悅的,嘴角一直噙著笑。
而章璉和那個女人親密的身影就是在她最閒適的時候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姬琴的視線。
前面不遠的五星酒店裡,章璉摟著個女人走了出來。女人如軟骨動物般,整個人埋進了章璉的懷裡,嬌笑連連,嘴還時不時地往章璉的勁脖上親著。
章璉低著頭,自踏出酒店門,眼睛就沒有移開過懷裡的女人,眼裡染上了情/欲。
雖然不是第一次目睹這種情形,甚至第一次的情形更為火辣,可姬琴這幾天特意不去想起的事,此時卻全卷襲而來。
她的心不由得又揪了起來,隱隱地還有一絲鈍鈍的痛,嘴抿得死死的,手也沒自覺地緊緊握起。
前一天晚上還在跟姬母談起訂婚的事,轉眼又左擁右抱,這是欺她們孤兒寡母的軟弱無能!
可不論她怎麼憤怒,卻無計可施。
一向爽朗,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她,卻在這件事屢屢受挫。為了母親,她如今是毫無頭緒,只能做個縮頭烏龜。
她恨這樣的自己,這一刻也更是恨透了章璉這個披著獸皮的男人。
是的,是恨,或者說由愛生恨。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章璉有所察覺,突然抬頭向她的位置看來。
姬琴在感覺到他要抬眼看來時,已經收回了目光,繼續若無其事,一如開始般意態閒適地走著。
離酒店越來越近,從酒店門前悠悠走過,漸漸離酒店遠去,從始至終就如沒有發現章璉一樣。
女人覺察到章璉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路過的女孩,從背影看的確吸引人。
她有些吃味地在章璉脖子上用力吸了一口,不滿地說:“阿璉,看什麼呢?”
這女人正是姬琴那天在停車場見過的那個。
章璉把她從懷裡推開,突然有些煩躁,“那是姬琴。”
蓸琳本來被章璉推開,就有些不悅,聽了他的話,指了指那個背影,驚問:“就是剛才從酒店門口走過的那個?”
她只知道章璉有個女朋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