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心疼絕望的事情,又多了一項罷?”
鮮血掛在嘴角,襯映著隱魂那張極度扭曲的陰冷臉龐,黑色的影子已然變淡,就那麼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城主府前。
“娘!”
看著被兩個虎牙押著,踉踉蹌蹌從城主府中走出來的宮裝美婦人,安安再也控制不住,嬌軀一晃就要前衝。
她猜想得不錯,若安祿山還要繼續軟禁自己的孃親,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城主府中。
腳下才動,卻被花想蓉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
安安怒視她一眼,內力狂震,極力掙扎著。
“先說好,你若是落入他手裡成了人質,我可不會去救你。”
花想蓉冷冷地揚了揚下巴,指向的方向正是安祿山。
這令安祿山神情變得極不自然,他在安安要衝上來的時候,眼底微不可察地劃過了一抹精光,果斷如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翻盤的機會。
安安前衝,這在轉瞬間令他感到了一絲可能。
劍晨是絕對不會讓安安出事的,如果趁著安安衝上來的機會將她拿下……有劍晨阻止,花想蓉就算再想不管不顧,只怕也過不了劍晨這關。
卻不想他的心思才一動,立馬便被花想蓉察覺,以至於這個計劃才剛剛從心頭冒起,立時胎死腹中,不過,這也給了安祿山另一個啟發……
人質?
他手裡可是還有的!
剛才被花想蓉嚇得心神劇震,令他一時間有些亂了方寸,現在想想,抓不抓住安安做人質其實又有什麼緊要?
有安安的娘在,自己只要拿住她,效果不是一樣麼?
無論是安安也好,劍晨也罷,俱都不可能讓這個安安在世唯一的親人有事,那麼……
“胖子,你要是敢動歪腦筋,本姑娘第一個先殺了她!”
可是他心念才對,連任何動作也沒有,又被花想蓉一口喝破,並且,她手中那柄彎月狀的幹坤劍劍尖所指,竟然是……
那與安安面容極像的宮裝美婦人,她的娘!
“你要做什麼!”
話音一落,安祿山尚未有何表示,安安立時花容失色,娘,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怎麼容許花想蓉對其不利!
當下想也不想,單掌一凝,就要向花想蓉轟去。
“住手!”
掌形剛動,當場突來一聲喝斥,令安安的動作陡然遲滯。
“娘……?”
不可置信地,安安轉頭望去,那聲喝斥竟然正是出自她拼命要來救的……娘?
這麼一會功夫,兩個虎牙已經押著那宮裝美婦人來到城主府門前,安安一眼望去,正見那美婦人正以嚴厲的眼神瞪著自己,不由心頭一涼。
自己這是……怎麼了?
聰慧如她,孃親臨危,也不得不令她芳心大亂,被孃親一瞪,突然反應過來,花想蓉所做的,恐怕才是此時此刻最為正確的事情。
捫心自問,若安祿山果真用孃親為人質,來威脅她與劍晨,那她們會怎麼做?
恐怕除了束手就擒之外,就再無他法了吧?
不,其實……還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安安的娘,為了自己的女兒不被安祿山所擒,自行……了斷!
如此一來,雖然眾人不能當場格殺安祿山為孃親報仇,但至少憑著幾人的修為,想要逃走卻是不難。
安安救母心切,而她的娘,何嘗又不是愛女心切?
只怕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就會往著第二種情況來發展,到那時,安安一樣沒可能將她的孃親救出來,反而會一輩子處在孃親為救自己而死的內疚中。
此時這種情況被花想蓉一口喝破,反而令安祿山猶豫不決。
不錯,以他的功力,想要在安安的孃親自殺之前阻止,並以此來威脅安安與劍晨兩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可是他卻阻止不了花想蓉那驚世駭俗的輕功!
在花想蓉的偷襲下,他自己勉強可自保,但卻絕對無法阻止她向安安的娘下殺手,只要安安的娘一死,他手裡唯一的人質也失去,若那時紅了眼的眾人不管不顧,一心想要向他復仇……
憑劍晨的功力,足可以令他全力應對,那時花想蓉再從旁偷襲……
安祿山突然只覺身軀一寒,這裡是雄武城,四周都是他的屬下,可沒來由地,他竟生出一股孤立無援之感。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