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你許諾了什麼?我都可以雙倍,不,十倍答應你!”
水月府與五聖總壇兩方為死敵,這一點劍晨是知道的,可是,現下只是花想蓉的第九次治療,劍晨若是成心想要賴賬,就該是在第十次,真正將花想蓉治好了之後再發難也不遲。
事實上木陽澤本就作好了這樣的應對,他也不是傻子,天下聞名的瀝血兇劍誰不想要,豈是劍晨一句我會給你就行了的?
所以他最後的部署都在第十次治療時,為的就是以防劍晨翻臉不認人,治好了花想蓉後捨不得放棄瀝血劍。
並且木陽澤相信,他的部署已算精細,劍晨等人雖然修為俱都極高,可在走了一個顧墨塵後,戰力也有著明顯的削弱,憑他五聖總壇之力,想要將之永遠留在旭日之城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瀝血劍,他實在已經志在必得!
可他的部署在劍晨提前了一次治療時間,在並沒有完全治好花想蓉時便露出了崢嶸,這令木陽澤猝不及防,也讓他的部署頓時成了空談。
提早了一次,在沒有治好花想蓉之前劍晨便冒險發難,並且說出那樣的話來,這讓木陽澤的腦海中突然閃過當日在木勝房內與木汐子的一番交談,想來那時的木勝根本就是假裝昏迷!
逆子!
此時此刻,木陽澤氣得七竅生煙,想不到在關鍵時候捅了他一刀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木勝……他並沒有許諾給我什麼,但他確實來找過我,然而他想要的東西,在你眼裡很是渺小,可在他那裡卻極為重要。”
劍晨搖搖頭,惋惜地看著木陽澤。
對於他這個自小就是孤兒的人來說,對親情的渴望已是深入骨髓的本能,而木陽澤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在他的誰知裡是極不可理喻的事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算是他答應木勝,不惜甘願自己以身犯險的其中一個因素所在。
“重要?呵呵呵,還有什麼比五聖總……”
木陽澤怒而冷笑,口中不屑地說著,說到一半,他的目光突然定在自己身前女兒的背影上,這聲冷笑終究哽在了喉嚨裡。
知子莫若父!
雖然他從木勝兄妹兩人小時就很少照顧,但其實也在一直關注著兩兄妹的成長,木勝與木汐子之間深厚的兄妹感情自然也看在眼裡,當日木勝為了木汐子不惜與劍晨一戰便是最好的證明。
對木勝來說,最重要的自然是木汐子的命!
而對自己來說呢……
他那憤怒的氣息頓時減弱了許多,對自己來說,木汐子的命就真的……是渺小的嗎?
“他懂什麼!”
像是在強行說服著自己,木陽澤咬牙沉聲道:“為了族群的延續,適當的犧牲是有必要的,成大事者若拘泥於親情之中,還能成什麼大事!”
“不對。”
劍晨嘆道:“木總壇主,事出物極必有反之,你可聽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你為了你所謂的大事一心走火入魔,現在就連你的兒子也來反你,你可曾想過,你的選擇到底是否正確?”
“我……”
木陽澤一時語塞,陡然面色卻又漲得通紅,怒瞪著劍晨,幾乎用吼的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這毛頭小子來管,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
劍晨的話直擊他內心最深處,這一聲大吼看似氣勢十足,可在他眼中卻快速劃過了一抹驚慌,他的內心到底也不再如初時那般堅定。
劍晨搖搖頭,衝木陽澤抱拳道:“在下話已到此,木總壇主聽與不聽全在於你,而在下還是那句話,你五聖總壇的活路,在下拼了這條命去爭取,也算報答了你連日來為蓉兒治療之恩。”
“至於其他的……”
他轉眼看著木汐子,銀針刺穴之後,木陽澤有幾乎一半的內力留在了她的體內,總算暫時緩解了油盡燈枯之苦,許久未曾有過的舒適之意讓木汐子終於支撐不住,垂著腦袋陷入了沉睡之中。
“得罪了。”
他輕輕說著,向安安遞去一個眼色,自己先走到床前,將被點了睡穴的花想蓉抱了起來,在他旁邊,安安也同時抱起了木汐子的嬌軀。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眼睜睜看著兩人的動作,無法動彈的木陽澤心下大急,他們現在是要走?那瀝血劍……
“來人,快來人!”
他極為不甘地猛然大叫著,可心卻在一點一滴地往下沉。
外面有自己派來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