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前身體突然一僵,單手撐住,向蕭莫何說道:
“喂,我這可是把自己都交給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放心,要殺花想蓉,劍晨本就是個邁不過去的坎,我們的目的可以說是一致,所以劍晨當然也會死!”
蕭莫何終於停下身形,卻低頭專注在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藥瓶中翻翻揀揀,仍沒正眼看悲落一眼。
一個意識就將要泯滅的人,他何必費心思去關注?
“那就好……”
悲落吸了口氣,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緩緩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口中還兀自唸叨著:“不會很痛吧?”
任何一個熟悉悲落的人,若是看到他如今的這般模樣,定然會震驚得跌落下巴,這已經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陰狠隱忍的悲落,只有……
只有在悲落躺下,蕭莫何看不清他面容的時候,在他的眼底深處劃過了一抹令人極之熟悉的陰毒,那才是真正悲落該有的眼神!
那就好!
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冷笑,就那麼靜靜地躺著,等待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安安淚眼朦朧看著劍晨,用幾乎乞求的口吻在向劍晨說著。
離開,去找蜀山劍主,理智告訴安安,這無異是找死的行為。
如果在沒有選擇下,劍晨去找蜀山劍主,安安雖然也不甘願,但為了花想蓉,她也無話可說。
可是現在明明還有選擇,明明只需要安靜地等著,事後再付出一柄雖然重要,但與花想蓉的性命比起來並不算什麼的瀝血劍,這事情就會以很簡單的方式去完成。
那為什麼還要……為什麼非得要……為什麼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她不願意,她真的不願意!
“安安……”
劍晨嘆息著,拉著安安冰冷的小手,輕聲道:“我的爺爺,也就是十三年來我叫著師父的那個人,直到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好是壞,可是……”
“可是,他有一句話我卻一直記得很清楚,這句話也是他時常都會提及的一句話。”
一面說著,他的神情慢慢變得堅定,握著安安冰冷發汗的手一字一頓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此言一出,安安尚未如何,雷虎的雙目卻陡然大亮,高叫道:“好一個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憑此一言,俺雷虎定要再上白嶽峰,為伍元道人奉上三柱清香!”
“你少添亂!”
安安怒不可遏,若不是雷虎突入,本來木勝都該走了,又何來後面這許多事。
“安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
劍晨泯著嘴唇,搖頭道:“對不起……”
“對不起?”
安安悽楚地笑著。
這個世界上,她原本擁有很多,可時至今日,她失去得更多。
沒有人了,真的沒有人了,父親死了,母親也不在了,世界上原本對安安最重要的兩個人都沒了。
於是劍晨……她真的不願再失去。
“行吧。”
她默默看著劍晨,道:“也許是我想多了,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你死了,我也會陪著你。”
黑暗中的旭日之城,顧墨塵輕車熟路地不停穿梭。
自從上次五聖弟子帶著他去了一次尹修月所在的地方後,雖然沒見到面,可他仍不死心,每隔幾日就會再去一次,如此,旭日之城的地形早摸了個滾熟。
身形一停,在一處小院外停下,顧墨塵面色沉靜,尹修月就在這處小院的屋子裡,可他卻只能停在院外。
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
問傲天就像是個可以不吃不喝的泥人塑像,每每他來,總能在院門外見到他。
他心裡很清楚,問傲天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想讓他再見尹修月,同時……也在找機會。
找一個可以殺了顧墨塵的機會!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顧墨塵的自卑
“你又來幹什麼?”
問傲天側著頭,冷冰冰地對顧墨塵說道。
他會守在前院門口,顧墨塵當然早就知道,可每次來,問傲天總能第一個發現顧墨塵。
以顧墨塵現在的功力,其實早已遠超問傲天極遠,他若想隱匿行蹤,憑問傲天還發現不了。
可他並不想隱匿,他寧願每次來都被問傲天攔下,寧願每次都面對他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