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派”
薛姨媽本聽著兒子說的有理,忽然來了最後這麼一句,心中覺得不妥,忙問:“誰人不知好歹?可是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不曾,不曾,兒子就是隨意的說說”
薛姨媽板起臉,冷道:“少在我面前作弄鬼兒,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去的,什麼樣的做派我會不知道?必定是有事瞞著我,快與我講來,免得到時候你妹妹知道,又是一番囉嗦”
薛蟠暗道晦氣,自己怎麼就說漏了嘴呢,母親必定又要一番說教了
原來,自打賈家的女兒做了娘娘,這些爺們和自己吃酒的時候便不自覺的露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起話來甚不客氣。往日一起聽戲吃花酒,那薛蟠向來都是主角的,誰讓自家的錢“多”?又是個大方的人?眾人都巴結著自己可現在。。。。。。前兩日賈珍竟不客氣的與自己說,他們家沒定著回稟樓的雅間,要薛家把位置讓出來
薛蟠這呆霸王登時就勃然大怒,要不是有賈蓉、賈璉等人攔著,只怕兩個人就撕咬了起來
薛蟠想到這些就來氣,哼,不過是一個小娘皮做了人家的通房丫頭罷了,就以為全家人雞犬升天了薛蟠雖沒見過元春,但是他相信,那小娘皮就算再貌美,也比不上自己的妹子。
有道是: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
為了妹妹的大好前程,為了薛家的萬代基業薛蟠就是拼了命也要將寶釵嫁進個皇家。
於是薛蟠憋了好半晌,才想出個蹩腳的爛藉口,笑道:“兒子這不全是為了妹妹著想?如今寶釵也是到了及笄的年紀,我這個做哥哥的更應該為她四處奔波,尋個如意的郎君。等獻俘的那日,惠斌樓上都是青年才俊,世家門閥,以妹妹的天人之姿,何怕找不到如意的人家”
果然,薛姨媽笑贊兒子懂事:“阿彌陀佛,你能有這個心,就是做哥哥的本分不過我還是瞧寶玉不錯,莫不如那日叫上寶玉和咱們同去,讓這小姐弟倆好好的嘮嘮”
薛蟠忙道:“母親,萬萬使不得,我已經打探好了,咱們家隔壁的雅間是北靜王府定下的,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母親難道要錯過?”
“這。。。。。。”薛姨媽躊躇著。寶玉是自己相中的,可是兒子選的北靜王門第更高些
其實,薛蟠這些日子以來的遭遇,薛姨媽不是沒經歷過,自打元春封了貴妃,她姐姐王氏就有點飄飄然了,待自己也沒往日的好,時不時的就冷諷兩句。對寶丫頭與寶玉的婚事也不像自家剛進京是那麼積極。薛姨媽心裡泛起了嘀咕,若真是能如兒子想的那樣,跟北靜王府。。。。。。
薛姨媽咬了咬牙,說道:“好吧,去叫人把你妹妹換來,我們好好的商量商量”
薛家這邊商討的熱鬧,林家的那邊也為了出門的事兒忙上忙下呢
黛玉出了孝,穿著賈母叫人送來的新衣,一身的嬌紅,果然是添了幾分的喜慶。林致遠準備帶上全家人去瞧熱鬧,這等盛世生平難見,人人都巴不得姑娘帶上自己,唯恐落了後。
黛玉也很興奮,小姑娘都是如此,京城雖大,可礙著身份,自己出門的機會並不多。“哥哥,咱們去的人要帶多少?”
致遠略一思索,說道:“你和雪琪帶上各帶上兩個丫頭就行,倒是咱們家要多多的領些個出門的護衛,那天必定是人山人海,丫鬟們不頂用,倘是出了岔子,也沒那些個人來護著”
黛玉也覺著是這麼個理兒,只是不知道帶誰最好她身後的幾個大丫鬟都不曾喜形於色,反倒是門口守著的小丫頭們頻頻的眉來眼去。
林致遠走後,黛玉叫來雪雁:“剛剛大爺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說說,這次咱們出門都帶上誰?”
雪雁一愣,往日這樣的事兒姑娘可從不與自己商議,紫鵑在的時候大多是她幫著定主意,後來是雁蓉姐姐,今兒怎麼。。。。。。雪雁忽的想起了嚴嬤嬤說的話:只要安心的服侍姑娘,姑娘自然能記得她的好。
這是不是說,她們姑娘已經把自己放在心裡了雪雁大喜,帶著笑意的說道:“雁蓉姐姐和碧蝶姐姐是一樣要跟著姑娘的,表姑娘那邊自然是春纖和春蕾。至於榮澤少爺那兒。。。。。。卻是有些不好辦”
黛玉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怕榮澤長久的長於女子之手,將來也如寶玉一般。嚴嬤嬤說教的是,男孩子就該摔摔打打的長大,不能像閨女似的捧在手心裡。當初看韓管家領著榮澤、珏哥兒習武之後滿身的青紫,黛玉不是不心疼,可是一想到榮澤的親生父親早逝,母親又改嫁,她又狠了狠心。榮澤將來長大成人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