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湯,去火消暑。”
馮季蘋接了過來,打趣的說:“該去火的不是我。”是那陸放辰。那個人沒一天有好心情,跟在他身前當看護,還真得有過人的耐性。
劉嫂輕聲笑了出來,“這話可不能讓少爺聽到,要不然他又要罵人了。”
馮季蘋聳聳肩,喝一口綠豆湯。
她是被陸放辰吼慣了,早已對他的咆哮聲免疫。
“馮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
劉嫂小心翼翼的看著馮季蘋,生怕自己若在不恰當的時機提出來,會不會給人打了回票。舀著一匙又一匙的綠豆湯,馮季蘋開口:“你說埃”
“我,明天想回家一趟……”劉嫂看著馮季蘋的反應。
“然後呢?”
“然後就是,少爺可不可以就由你單獨照顧一天?我會煮好早餐再回去,且趕回來做晚飯,只是中餐就得偏勞馮小姐你了。”
“可以啊,明天本來就是假日,你當然可以回家,只是……”馮季蘋用眼睛瞄了瞄隔壁,“你可得自已去跟那個暴君說,他若答應,我當然沒問題。”
“沒問題的啦,少爺現在對這個家是三不管,只要家裡有人伺候他吃飯,那就沒問題了。”
“嗯哼。”馮季蘋喝著冰涼的甜湯,用鼻子哼了聲當作回答,算是答應了。她想她應該應付得來那個暴君才是。
***
馮季蘋錯了,大錯特錯!劉嫂走了,而她的磨難才剛開始。
一大早,劉嫂才剛出門,一記怒吼即從隔壁傳來,繼而又傳來砰的一聲……
馮季蘋本來還躺在床上貪戀著被窩的暖度,賴著不想起來,但那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跟那記怒吼震得她心慌意亂,她連忙掀起被子就往陸放辰的房間跑去。
才到門外,就聽到他在吼:“該死的,所有的人是都死到哪去了?”
哦喔,他的脾氣很糟喔。
馮季蘋敲敲門。
“既然有手敲門,難道不會自己開門嗎?”火爆的聲音再次穿透門扉,衝著她而來。
馮季蘋硬著頭皮進去。
陸放辰沒想到進來的人竟會是她,臉色一度變得十分難看。
“劉嫂呢?劉嫂去哪了?”那極力壓低的嗓音,可以讓人清楚的知道他的火氣在爆破邊緣。還好她在他身邊也有一段日子,才不至於被他突如其來的壞脾氣給嚇到。
馮季蘋涼涼的回答:“劉嫂回家了。”
“誰準她回去了!我需要她。”陸放辰高張的火氣直飆出來。“去把劉嫂給我叫回來,”他專制且霸道的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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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馮季蘋就看不過去了。
“我不會去幫你把劉嫂給叫回來,因為假是你準的,是你自已貴人多忘事,你沒道理讓人回去之後不到三個小時又把人給召回來。”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
“那很對不起,你要做暴君,可惜沒人要當你的臣子,你的不準、不許,在自由民主的二十世紀末是行不通的。”
馮季蘋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大膽,反正她就是看不慣他的脾氣愈來愈暴躁,全只為了一個程竹音。
“在這個家裡是我在作主。”陸放辰企圖用主子的身份欺壓馮季蘋。
而她只是回以甜甜的一笑,“問題是,你現在行動不便,得處處聽我的。”她故意激怒他,最好是讓他氣到腦中風最好。
“你!”陸放辰氣得握緊拳頭。
“想打我啊?可以啊!但你得先學會站起來不是嗎?你老是窩在輪椅上,就連站都站不好,你憑什麼打我?”
馮季蘋用言語挑釁他的脾氣,最後還逾矩的跑去窗戶邊拉開窗簾,開啟窗子。
她知道陽光是他的天敵,知道陸放辰是見不得光的,但……她就是受不了他的自甘墮落。刷的一聲,窗簾被拉開——陽光透了進來。馮季蘋回過身,她看見陸放辰目皆盡裂的坐在長毛波斯毯上。
他的輪椅是斜躺著的,臉上的表情是悲憤的,顯而易見的是,他本來打算自己從床上攀移到輪椅上坐好,但力不從心的他卻從床上滾落,任由自尊碎了一地。
馮季蘋看到屋子裡的零亂,稍早的怒氣已漸漸被難過所取代。
像陸放辰這樣從小即得天獨厚的男人,想必承受不了自己得靠別人扶持才能站得好的難堪。
她走過去,伸出友善的手想幫他。
陸放辰卻拒絕她的扶持,從抿緊的唇畔逸出一句:“叫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