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爺真夠意思!”
“痛快!”
大夥兒一起鬨,崔大媽心知不便再勸阻。
她只好暗向雲霞姑娘使個眼色,故意道:“胡爺,您陪各位慢慢喝,我先送雲霞回房去卸妝。”
等雲霞姑娘一離席,兩桌的賀客就更放浪形骸地鬧起酒來。
其實胡非心裡比誰都焦急,早已迫不及待,急於想一嘗洞房花燭夜的新鮮滋味。但他在這批哥們面前,不願被譏為見色忘友。誠如剛才那位老兄所說,今夜雲霞姑娘已屬於他,煮熟的鴨子還怕飛了不成?
直喝到三更初,他已有了七分醉意才離席。
賀客們繼續開懷暢飲,有的不甘寂寞,索性叫了姑娘闢室去銷魂。
洞房設在雲霞姑娘自己的房間,就在後樓走道盡頭,窗外即是天井。
胡非已舉步蹣跚,身子搖搖晃晃,由兩名丫環扶他上樓。
正好崔大媽迎面走來:“喲,胡爺,您怎麼醉成這樣?我看您老不上樓來,正要下樓去催您呢!”
“我這不是來了嗎,哈哈……”胡非敞聲大笑。
崔大媽親自把他送至洞房門口,諂媚地笑道:“胡爺,春宵一刻值千金,天時不早,您快進房歇著吧!”
然後一使眼色,帶著兩名丫環逕自離去。
胡非甩甩頭,使自己清醒些。
隨即推門而入:“雲霞姑娘,我來啦……”
進房一看,八仙桌上的一對龍鳳紅燭已燃去一半,房內洋溢著喜氣。這時羅帳深垂,床邊擺著一雙繡花鞋,顯然雲霞姑娘已寬衣解帶上床等著了。
胡非心花怒放,忙不迭脫下衣衫鞋襪,全身僅留一條內褲,樂不可支地輕喚著:“雲霞姑娘……”
不料伸手一掀羅帳,突覺胸膛一涼,已被一柄鋒利短匕刺入。
由於變生肘腋,使他措手不及,縱有一身驚人武功,以及隨身攜帶的暗器皆派不上用場。
甚至開膛破腹的痛楚都未感覺到,已撲伏在床邊,當場一命嗚呼。
直到次日午後。
崔大媽仍未見這對新人起身,才命丫環去察看。
丫環敲了半晌房門,房內毫無動靜,也沒有一絲聲息,使她暗覺事有蹊蹺。
“胡爺!胡爺……雲霞姑娘……”
連喚了幾聲,仍然沒有回應。
丫環不敢擅自進房察看,忙去稟明崔大媽,帶了幾個姑娘趕到後樓。
房內未落閂,崔大媽推門而入,一眼就發現撲伏在床邊的胡非。
“胡爺!您怎麼啦……”
崔大媽急忙上前,欲將他扶起,始驚見這位胡總教頭早已被開膛破腹慘死,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啊!出人命啦……”
人命關天,尤其死者是鍾百萬家的護院總教頭。
崔大媽急命龜奴去報案,安捕頭立即帶了仵作和幾名巡捕急急趕來,才發現雲霞姑娘被人制住昏穴,案發多時尚未清醒。
而被人開膛破腹的胡非,死狀慘不忍賭,屍體旁卻留有一朵絲緞染色,紅中帶緋,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