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夠狠了,眨眼間便打廢了陳六吳七,斷了區大爺兩條得力臂膀。”
“就由於我不夠狠,所以在盛怒之下,仍然留下他們的狗命。”
他咬牙說:“縱馬踹墳,為人子者已經忍無可忍,我已有殺他們的充分理由。更重要的是……”
他臉色一冷,語氣轉厲:“左大牛生死下落不明,他一家老少不知死活如何。等我查出他們有些什麼三長兩短,哼!不錯,我是郎中,救人而不殺人,但天下間比殺人更好的方法,多得很呢。左大牛一家失蹤,主謀人是陳六吳七,主使人是誰,用不著我點破,大家心裡明白。如果沒有別的事,兩位可以走了。”
“老弟……”
“師三爺。”
他搖手製止對方再說:“你放心,我會按期離開的。事先我毫無準備,沒料到區大爺會早著先鞭,一開始就動用官方的壓力,我算是栽了。”
“動用官方的壓力,是我的主意。”
冷眼城隍獰笑:“些須小事,犯不著區大爺出面,在下義不容辭替他分勞……”
“不要抬高你自己的身分。”
他盯著對方冷笑一聲:“義不容辭四個字,你也配用?”
冷眼城隍火起,臉色一變,正要發作。
“彭政宗。”
多臂熊用眼色示意,阻止冷眼城隍冒火:“與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結怨,不會有什麼好處的,請聽我的勸告,到其他的城鎮拓展你的事業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請到舍下知會一聲。”
“不要認為你廢了陳六吳七,便以為自己很高強。”
冷眼城隍用硬的:“陳六吳七隻是兩個跑腿的小人物,他們的武功還沒入流。等到高手找上了你……”
“陳六吳七的氣功火候,已有了五六成根基。”
他不客氣的頂回去:“在江湖道上,即使算不了第一流,坐二望一該無問題。這種人在閣下眼中,居然算是沒入流,但不知閣下的武功,該列入那一等那一流?想必區大爺家中,一定高手如林了。”
冷眼城隍右手一伸,便扣住了他的左手腕脈。
“你認為師某可列入那一流?”
冷眼城隍獰笑著問:“你告訴我好不好?”
“師老弟,不可魯莽。”
多臂熊來軟的,扮笑面虎:“咱們是善意而來的……咦……”
多臂熊突然驚訝地輕呼,笑容僵住了。
冷眼城隍制住了彭政宗的脈門。
按理,只要用上五分勁,彭政宗的左手廢定了。
可是,彭政宗的手,竟然毫無困難地反勾,反而扣住了冷眼城隍的脈門,五指徐收,緩緩扭轉。
冷眼城隍想掙扎,但手被扭轉壓牢在桌上,剛想站起用左手反擊或解脫,神奇的勁道卻沿手臂直*內腑。
他只感到渾身發僵,力道盡失,身軀被帶動斜靠在桌上,臉色泛灰,完全失去抗力,只有任人宰割了。
“你還不配名列第一流。”
彭政宗停止發勁:“不各氣地說,你比陳六吳七,強不了一分半分。”
他放手,冷眼城隍幾乎跌倒。
“唐爺,把他帶走。”
彭政宗轉向多臂熊冷冷地說:“請轉告區大爺,左大牛一家老少的死活,與他區家的一門老少息息相關,請他好自為之。兩位請吧!”
他抓起酒壺,旁若無人地斟酒。
附近幾桌的食客,目光全向這一面集中,鴉雀無聲!只聽到酒斟入杯的聲響。
右鄰的廂座內,突然傳出俏甜而蘊有濃濃感傷的歌聲:“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揉動著手腕,臉色本來就灰敗難看的冷眼城隍,突然機伶伶打冷顫,扭頭向歌聲傳來處注視,眼中流露出驚怖的光芒,臉色更難看了。
多臂熊先是一怔。
沉靜地傾聽片刻,神色一懈。
“唐爺……”
冷眼城隍向多臂熊惶然說,似乎把彭政宗忘了:“她……她她……”
“不是她。”
多臂熊淡淡一笑,神色從容:“咱們已盡了心力,走吧!”
冷眼城隍臨行,死死地狠盯了彭政宗一眼,眼中有可怕的怨毒神情,令人望之心中發寒。
彭政宗不加理睬,旁若無人地喝他的酒。
他在想多臂熊的話,不錯,強龍不鬥地頭蛇,他一個幼小離家,廿年方返回的遊子,在這裡可以說完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