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極品老公,我愛死你了!”
她再也不怕被欺負了,反正有人會幫她欺負回來!
……
再度平靜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盛夏的陽光穿透像湖水一樣藍的窗簾投射進來,他抱著她清洗過後再度躺回床上,她窩在他懷裡,疲乏地眨著眼,有昏昏欲睡的念頭。
此項運動真的很消耗體力啊!
“墨。”他亦半闔著眼,低而軟地喚她。
“嗯……”
“我有一個很無恥的念頭。”
“什麼?”
“想分分秒秒都住在你那裡面。”
“……哪裡面?”
“那裡面。”
“哪個裡面?”
“就那個裡面……”
“……”
顧城歌覺得,他缺失的人生是從與阿墨相戀開始漸漸走向圓滿,這是他在最初見到她時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第一次看見她,或者說第一次知道她這個人,並不是大一那年冬天的平安夜,而是在高一的時候。
那時候他經常住在外婆那邊,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傅輕灼並不是他的生母,那時候他信誓旦旦要當一名律師,那時候顧城西很粘他這個哥哥。
有一次城西來外婆家,塞給他一張比撲克牌略小的照片,照片上是她自己和一位很清嫵明媚的小姑娘,兩人肩並肩站著,不約而同露著天真爛漫的笑容,而那小姑娘笑得尤其明媚燦爛,眼裡盛滿了陽光,彷彿她只一笑就能將陰雲密佈的天變成萬里晴空。
但那時候城西並未對照片上的小姑娘說過片言隻語,只在塞給他照片後說:“哥,你不是在外婆家就是在媽媽的臨時公寓,我們居然可以有三四個月見不到一次面,哪,給你這張有我的照片,想我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那時候他和顧柏年關係不善,和顧城西倒像一對兄妹,雖然她塞照片時他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她走之後,他還是把照片放進錢包裡,一直都放著。
後來拿錢包的時候,他也真的會偶爾瞥上一眼照片上的人,因為城西旁邊的小姑娘實在太過耀眼明媚,時間一長,她那張眼裡盛滿陽光的明媚笑臉,就潛移默化進了他腦海。
因為這樣,大一那年的平安夜,煙火廣場的大理石雕塑下,她刁蠻地指責他喝過的啤酒罐越了界線,雖然她出落得更加清嫵美麗,但只一眼,他就認出她是城西給他的照片裡的那個小姑娘。
他沒有和她計較,而且那一晚他的心情實在很差。
他之所以會在那裡喝啤酒,是因為那天外婆告訴了他一切真相,包括傅輕灼不是他的生母,以及生母槍擊傅輕灼的兒子再被傅輕灼擊斃的事實。
甚至,他的身世。
外婆告訴他,他的生母蕭簫年輕時染上毒癮,誤入歧途後做了當時領導楓城毒網的毒梟的情人,後來在蕭家的強制下,戒毒成功並嫁給外婆的兒子傅輕川,但是婚後不久,蕭簫不但重新回到毒梟身邊,還蠱惑傅輕川染上毒癮並參與販毒……因為這樣,傅輕灼才會棄畫從警,才會在從警後選擇參與緝毒行動。
而他的生父應該是那個她不知道姓名的毒梟,毒梟在當年也曾想改邪歸正,但在即將徹底退出前,被緝毒警察抓獲歸案並槍決……
講完之後,一向待他甚好的外婆冷冷地說:“輕灼當年之所以收養你,不是抱歉,不是愧疚,而是報復!你的母親蕭簫害得我們傅家家破人亡,也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要日復一日地折磨你!你現在已經成年,我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你以後也不必再來我這裡!”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的世界從來都是殘缺。但是後來冷靜地想一想,覺得傅輕灼最初決定收養他是真的想報復,後來應該是放棄了,畢竟在他的記憶裡,傅輕灼對他一直很好。
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執著於它的初衷是什麼,過程和結果才是最重要,而且,他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比在顧家要多得多,幾乎可以說是外婆一手帶大的,於是他堅持仍叫她外婆,仍然會去她住的養老院,即使外婆對他和從前判若兩人。
在他的堅持下,外婆終於對他稍微回暖,但仍保持著淡漠疏離。如果不是阿墨的出現,也許外婆對他就會一直那樣了。
從那時候開始,他殘缺的人生,慢慢地向圓滿邁進,直至現在,結了婚,終於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他愛的人,剛好也愛著他,這一切的一切,他很滿足。
過去的所有殘缺的一切,就讓它們成為雲煙,他只要現在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