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她最幸福最快樂。
連帶著,他的心也情不自禁跟著飛揚起來。
他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即使殘忍,都不要影響他的現在和未來。
因為,現在和未來,他都有她。
玩過旋轉木馬後,趙子墨又買了兩瓶小孩子的玩意:七彩泡泡。硬是拉著某被當成小孩的人一起吹。
經過棉花糖以及她的笑容與尖叫的考驗,顧城歌已經能夠坦然自若地和她一起吹泡泡。
經過一條兩旁種滿香樟樹的大路,她吹著泡泡朝前走,他在她前面,隔著一米多的距離與她面對面慢慢後退。
他吹出一長串一長串彩色泡泡,泡泡在空中飛舞,趙子墨笑著在泡泡中穿梭起舞,自己也不時地吹起一長串。
身後,泡泡漸漸由彩色變成透明,最後悄無聲息幻滅。
前面,仍是美麗如同童話夢境的七彩泡泡在飛舞。
夢境製造者旁若無人,泰然自若,帶著和風細雨的微笑。
忽然白光一閃,嘻嘻的笑聲從不遠處的樹下傳來。
顧城西正舉著相機拍下他們這夢幻的一幕,並由衷地感慨:“你們兩可真是會耍浪漫,演偶像劇一樣,看得我都嫉妒死了!”
趙子墨走過去朝她吹一長串泡泡,瞅了被當成苦力的蕭楚衍一眼,反唇相擊:“哪裡比得上你們演神話劇呀,豬八戒背媳婦兒,多經典式的浪漫!”
此刻顧城西正被蕭楚衍揹著,被反擊得啞口無言,受牽連的蕭某人很鬱悶——被人罵豬八戒;也很歡喜——背媳婦兒。
於是他一句話沒說,只朝隨後過來的顧城歌頷首致意。
“阿墨,借用你親愛的幾分鐘時間。”顧城西忽然跳下來,徑直走向顧城歌,“老哥,跟你說個事兒。”
顧城西拉著他走出十米遠。
趙子墨好奇:說什麼事兒需要避開她和蕭楚衍?
望向蕭某人,他亦搖頭。
忽然,顧城歌譏諷的聲音傳來:“他要見我做什麼?當初他把我趕出顧家大門,我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顧城西顯得有一點著急:“哥!爸爸現在……”
顧城歌冷冷地打斷:“城西,不要為他當說客,我現在還當你是妹妹。他當年的所作所為,我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他虧欠的,只有你媽媽!”
顧城西啞然。
顧城歌往回走,俊逸的臉籠罩著森森寒氣,他牽了趙子墨:“阿墨,我們回去。”
上了車,顧城歌久久沒有發動車子,只握在方向盤的雙手緊緊地扣著,沒有一絲表情,墨眸幽深如同黑洞的漩渦。
趙子墨不敢開口,只擔憂地偷窺著他。
許久,顧城歌才啟動車子。
他說:“阿墨,我沒事了。”
趙子墨鬆一口氣,印象中他極少情緒外露,今天這樣又冷又充滿戾氣的話,從未見過。
但是這次她不問了,怎麼也不能一天揭他兩塊傷疤,她用輕鬆的語氣:“那我們是不是該去吃飯了?我都餓死了!”
暮色四合,城市霓虹初上,趙子墨趴在車窗看街上燈火輝煌,千里繁華。
“極品,停車停一下車!”她忽然叫道。
顧城歌依言靠邊,問:“怎麼了?”
趙子墨眉開眼笑:“你也下車來。”
她帶著他往回走,走了大約二十米,停在主幹道的一條支路口。
眼前是一條燈光絢麗的路。
路的兩旁各種一排高約三四米的香樟樹,枝葉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像一把一把大傘,枝葉上繞著一圈一圈光芒絢麗的彩燈,輝映在一起暈出斑斕的彩光。
而每一棵樹下,都有三盞地燈,紅色、綠色、紫色、藍色……每盞有兩束光,一束射向茂盛的枝葉,另一束射向對面的樹,兩方交錯。
長長的路上,萬盞霓虹交相輝映,光的因子暈在空氣裡,營造出絢麗而唯美的效果,一如童話幻境。
趙子墨仰頭看向旁邊的人,微微地笑著:“我們一起走過這條路,走回來後,希望你的心情可以受到這一路絢麗燈光的感染。”
他看著她,墨眸深深深深。
她回以清嫵一笑,牽住他的手。
兩個身影一起沒入萬盞霓虹,他紫色的背影和她桃紅色的身影在絢麗而眩暈的燈光裡若隱若現,最後,漸漸隱匿,消失不見。
路依然安靜地絢麗著。
兩個身影再次出現時,路那端的錦楓廣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