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與靈素一同參與的?還是說……我恍然明白,不由面色一紅。難怪剛才水清揚對靈素如此客氣,原來……倒也不難想像,古代幾女共侍一夫只怕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若之前的白晴跟姬暗河有一腿了的話,靈素陪嫁過去做妾做退房丫頭也是正常的,也許他們以為木已成舟,卻不料最後白晴竟給了朱離。
也難怪白家老爺會給靈素脫了奴籍,除卻在天牢裡讓靈素的證詞更為有力一些之外,只怕也跟姬暗河與靈素的暗渡陳倉不無關係。
那麼,當初在世子府裡白晴所做的一切靈素知道多少?而在天牢裡她的出面作證真正又是被誰指使?她撲到我面前說一切不得已的樣子不像假作,她的心……又究竟是向著誰?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不管向著誰,也一定不是向著如今的白未浠。一切似乎更混亂了,我這點智商還真是不夠使。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從何開口。水清揚終是坐在我旁邊,輕聲道:“其實姬暗河倒也對你……對白晴頗有些情意,這回將靈素接來,除了因為邊關實在寂寞難奈,也是想讓你解開這個心結,又或者,只有經過你的同意,他也才肯正式收了靈素,不管白家怎麼做,你依然是白府大小姐。”
後面的話我還沒空深究,他一句“寂寞難奈”卻讓我忍不住瞪他,這話說得也太露骨了吧。誰知水清揚一本正經的道,“想他是大奕朝三品護邊將軍,國舅姬家的長子,豈肯公然召妓在軍中失了威信?何況營中的軍妓大都是附近混不下去生計的青樓女子或粗俗民婦,他又瞧不上眼,想他上回尋給我的那個女子的姿色就知道實在是……”
他竟然在我面前大談男人的生理需要?這水清揚也太……明知道他是在故意逗我開心,想到上回那個爬上他床的青樓女子是張義找來的,估計是也不會是什麼好姿色,我也不由笑了下,但一想到張義,我心中還是難免一疼。剛要開口,水清揚又道:“不過你既然已經恢復了視力,那麼恢復記憶也不足為怪了。”
這話說得我有點心虛,剛剛自己跟靈素髮飆的確是考慮得欠周到。靜了片刻我才道:“你是準備跟姬暗河提起我眼睛復明一事?”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傷害到你。”說完這話,他忽然沉默了一下,忽而十分認真的看著我,一字字地道,“張義拼著最後一分內力,將你的毒性自四肢引向丹田,壓制了下來,所以眼睛會暫時復明,但我不知道這回能堅持多久……所以必須及時去找解藥,若時間拖得過久,我怕再次失明就永遠也不能復明了……”
不待他再開口,我想也不想,翻身而起,跪坐在榻間,猛然的起身讓我一陣暈眩,但我避開水清揚企圖相扶的手,一瞬不眨地盯著他:“大哥,我求你,不管用什麼辦法,我要見張義。”
水清揚面色也在瞬間一變。
見他看著我,卻不回答,目光只是沉沉如水,一向清亮分明的眼中透著我看不透的沉靜悲哀,我雙手死死攀住他的手臂:“清揚,求你。”
“說了半天,你想的居然還是這件事。”水清揚緩緩開口。
“我不想欠他那麼大的情,這份情我窮我一生也還不起。何況,有些事,我若不問清楚,死不瞑目。”不知不覺間,眼淚已自臉頰滑落。我不想利用水清揚,我明知道他對我的情意,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止是過份了,可是我不知道我除了求他,還能求誰。
我……果然還是自私的啊!為了滿足自己的利益,卻要水清揚為我承擔那許多。
“若……我說不呢?”水清揚忽然開口,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我怔了一下,良久之後緩緩鬆開他的手苦笑:“我不怪你,但我會自己想辦法。”
水清揚忽然笑了一下,一個曝慄敲在我腦袋上:“你笨成這樣,能想什麼辦法?不過是去送死,估計還得拉著我也下水……”我怔了怔,捂著腦袋莫名其妙地瞧著他,他忽然不笑了,很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說過,有我在,你不會再死第三次的。”
問真心
然而還未等水清揚和姬暗河去解釋一切,邊關已經開戰。
這場戰爭打得始料未及,我也從未想過古代的戰爭竟也會如此慘烈。雖然火槍火炮在這個時代還並未廣泛應用,但強弓勁弩和一片嘶喊衝殺之聲卻透著城際遠遠的傳來。
只第一天的第一場仗,便讓空氣中飄浮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的味道。
我和靈素都不曾見過這種陣仗,但畢竟我學醫出身,見過死人,也解剖過屍體,對血腥的感覺不能說是麻木,卻總不至於像靈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