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別人的事來這裡找花槍馮隆。”
何劍蛾問說:“花槍馮隆的事我也都知道,他在北京搶了人家的姑娘,逃到這裡來,依著我那兩個哥哥,本要不收留他,可是張玉瑾卻想籍著他去拉攏金刀馮茂,不但把他留下,還給他鏢頭作,待他如兄弟一般。我跟我那兩個哥哥,全都因此不服氣。”
俞秀蓮趕緊問說:“你可知道馮隆把他槍的那個女子安置在哪裡了嗎?”
何劍蛾搖頭說:“我不知道,連那個女子姓甚麼我也不知道,我只聽說花槍馮隆是在半路上把那個女子賣了!”
秀蓮一聽,不由吃了一驚,剛待發話,只聽何劍蛾又說:“今天我找俞大妹妹你來,一來是咱們說開了解去冤仇,二來是我要求你一點事。……”
秀蓮問道:“你有甚麼事要求我,不妨說出來!”
何劍蛾就咬了咬牙,作出憤恨之狀說:“俞大妹妹,我託你沒有別的事,就是求你幫助我把張玉瑾殺了!”
秀蓮一聽,更不勝驚異,問:“張玉瑾不是你丈夫嗎?”
何劍蛾搖頭說:“現在我不認他是我丈夫了。他拿著我何家的錢開的鏢局,現在他發了財,竟忘恩負義,在外面識著許多婦人,對我連理也不理。花槍馮隆來到這裹不多的日子,張玉瑾就請他做大鏢頭,兩個人每天在一處喝酒玩樂。可是,他待我那兩個哥哥卻連僕人不如,每月只給他們四兩銀子,當面說話時永遠沒有個和氣。因此,我早就想殺了他,將鏢店由我們開,可是我們又不是他的對手。”
俞秀蓮聽了何劍蛾的這些話,心中覺得十分詫異,暗想:張玉瑾雖不是個好人,可是她的妻子竟想要求我幫助,謀害她丈夫的性命,也未免心地大惡毒了。
於是就冷笑了一聲說道:“張玉瑾本是我的仇人,如今我來到這裡,果然他若敢來找尋我,或是他敢將馮隆放走,我自然饒不了他!並且交起手來,我也許把他殺死。不過你要是想叫我幫助你們殺死他,我可不管。總之,我現在是找馮隆來了,除了馮隆之外,無論甚麼人,只要他不來侵犯我,我都可以饒恕他們。”
何劍蛾聽了,依舊咬著牙不語,半天,她才說:“可是,俞大妹妹,你要不把張玉瑾殺死,就休想能捉住花槍馮隆。”
秀蓮怒容滿面地說:“我見著花槍馮隆,動手捉拿他時,無論是誰,只要敢幫助他攔阻我,我就要先殺死誰。”
何劍蛾點頭說:“好了,俞大妹妹,你說的這些話真剛強!我真佩服你!可是我告訴你,你到時就防備著一點啦,你要想捉花槍馮隆,張玉瑾一定要攔著你,到時你還是非得跟他動手不行。不過你放心,我跟我那兩個哥哥,到時一定幫助你,不能幫助他。”
俞秀蓮說:“我也不用你們幫助,”
何劍蛾笑了笑,就把棉被推開說:“我走了,俞大妹妹,咱們明天再見吧!今天耽誤了你睡覺。”說畢,何劍蛾出屋,只聽房上一陣瓦響,大概她是由房上走了。
這裡秀蓮把屋門關上,手持雙劍,對著燈發怔,她對於何家兄妹所說的話,並不完全相信。只是聽說楊大姑娘已被馮隆賣住他處,實在不免憂心;而對於西屋裡住的那個道士,卻十分可疑。
此時她心中只有兩件急於要做的事,第一是要捉住馮隆,向他問明白了楊大姑娘的下落,第二就是要徹底的知道,那西屋的道士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當晚想了一會便熄燈睡去。
到了次日,清晨起來,店夥送進來臉水,俞秀運就問說:“西屋住的那個道士走了沒有?”
店夥說:“龔道爺還沒走啦!”
秀蓮又問:“那個道士,他不住在廟裡,可在你們店裡住著幹甚麼?”
店夥說:“龔道爺是有錢的道士,人家從這裡路過,住幾天就走,用不著投廟去宿。”
秀蓮點了點頭,便洗臉梳頭。待了一會,店夥又給她送進來早飯。秀蓮吃過了,遂就換上一件衣裳,叫店家把屋門鎖上,她就出了店門。
在店門前站立了一會,眼望著對門的玉興鏢局,只見那大門裡的曠場上有一兩個人正在那裡掄刀練槍。
少時有一個夥計模樣的人從裡面走出來,秀蓮趕過去就問說:“你們掌櫃子張玉瑾回來了沒有?”
夥計怔了一怔,用眼看著秀蓮,遂搖搖頭說:“還沒回來,大概十天半月也不能夠回來!”
秀運又回問:“花槍馮隆現在在這裡沒有?”
那夥計搖頭:“我不知道,我是新來的。”說畢,就往北去了。
這裡秀蓮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