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天傑站在秀蓮的身後唸了出來,氣得孫正禮掄刀向牆上亂砍。他又瞪著眼睛向秀蓮說:“師妹,現在咱們就追下紫毛虎去,直追到他太行山,你去不去?”
秀蓮說:“現在我不能去,無論如何我也得等著那姓雷的把楊豹找回來。然後再說。”
孫正被一聽這話,他就不禁一撇嘴,提刀轉身走開。
這裡鬱天傑正要再到別處去檢視,忽見有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向鬱天傑行禮說:“鬱三爺你看那夥強盜多麼可惡!”
鬱天傑一看,此人原是自己手下的夥計郎小三。
紫毛虎奪了鏢店之後,他就在紫毛虎手下當鏢頭,在路上有時遇見鬱天傑,他就扭頭不理,並且背地裡還罵過鬱天傑。
如今忽然他又前來巴結,鬱天傑一兒郎小三,不由臉色一變,心中十分生氣。想要叫來孫正被罵他一頓,可是又想於他的口中可以探聽出些事來,於是就點了點頭,說:“你來了!今天他們在這裡搬東西的時候,你知道不知道?”
郎小三說:“我怎麼不知道,要不是我攔住他們還要放火呢!我那時本想要給鬱三爺去送信,可……”看了秀蓮姑娘一眼,說:“太行山就在修武縣的西面,離這兒有二百多里,那裡有強盜一百多,為首的叫鐵棒湯雄,跟張慶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這次張慶才帶著人投了去。”
鬱天傑點了點頭,說:“我也聽說過鐵棒湯雄這個人的名字。”說話間,他又緊皺了半天眉,忽然抬頭四下一看,卻不見孫正禮往哪裡去了!
他立刻驚慌地問道:“孫大哥他上哪裡去了?”
秀蓮說:“他不是回家去了就是又喝酒去了,咱們先回家去,慢慢地商量辦法。”
鬱天傑就嘆息著點了點頭,並託郎小三在這裡看管,他就同著俞秀蓮走出這破爛鏢店,往家中走去。他的心中十分憂鬱,一隻腳不利便,走得又很慢。
秀蓮是走在鬱天傑的身後,看著自己父親這唯一的師侄,如今卻落得這個地步,也非常覺得可憐,尤其是那紫毛虎張慶,臨走時行出這樣的手段,真是使他生氣。她也恨不得立刻就找到太行山,去把張慶殺死,可是現在卻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呢。
那就是盼著楊豹回來,向他將珍珠全數要來,好給北京消除那件大案,而為德嘯峰洗冤,並且如若見著楊豹,那捉拿馮隆及尋找楊大姑娘的事就可以交給他去辦,自己和孫正禮就不必到開封去了。
她一面想一面隨鬱天傑走著,少時就回到鬱天傑的家中,才一進柴扉,鬱天傑就驚訝著說:“孫正禮他跑往哪裡去了?”
秀蓮也看見原來院中樹上拴著的兩匹馬,現在只剩了一匹,孫正禮的那匹棗色大馬卻沒有了蹤影。
鬱天傑就喊叫:“得寶!得寶!你孫大叔哪裡去了?!馬怎麼也沒有了?”
問了幾聲,他的內侄,那十幾歲的孩子才由屋裡跑出來說:“孫大叔剛才回來,牽著馬就走了,留下兩個包裹擱在屋裡了。”
鬱天傑急得跺腳說:“你孫大叔上哪兒去啦,臨走時你也沒問問他嗎?”
得寶說:“我問啦,孫大叔氣哼哼地說,我上太行山找紫毛虎去了。”
鬱天傑一聽就急得連連跺腳,趕緊向前秀蓮說:“姑娘,你快騎馬追他去吧!他大概才走了不遠,他要往太行山,一定是往南去了。”
秀蓮本來是要賭氣不管孫正禮,由他自己去,可是又覺得太行山的強盜一定不少,孫正禮去了難免要吃虧,所以又不放心,便恨恨地說:“這個人,性情太壞了!”便解下馬來出門上馬,急急往南馳去追趕孫正禮。
鬱天傑這時的心裡像油煎著一般,他站在柴扉向南望著,望了足有一個多鐘頭,方見秀蓮騎著馬由南面緩緩地回來。
鬱天傑瘤著腿迎過去,急急地問道:“怎麼樣?追上他了沒有?”
秀蓮來到臨近,才在馬上喘著氣說:“我追下有三十多里地,也沒有追上他,由他去吧!”鬱天傑焦急說:“那太行山是有名的險惡地方,鐵棒場雄是山西管內有名的大盜,再加上紫毛虎這些人去了,孫正禮一個人有多大本須,他去了一定要吃虧。”
秀蓮卻說:“現在要想追他,是難望追得上了,再說他也是走江湖多年了的鏢頭,甚麼事還都要我們幫助他嗎?由著他去吧!我們二人各幹各的也好!”
當下走到柴扉前下馬,牽馬到院中,那得寶將馬拴在樹上。秀蓮就從隨鬱天傑走進屋內,只見孫正禮留下的兩個包裹放在桌上。這包裹內就是從北京起身時,德嘯峰所贈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