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物。小壞事倒許能作,像這樣強盜的事,我看也未必有那膽子!總而言之,無憑無據,你不能胡亂告人,再說你又不是官差捕役,何苦打這不平,得罪江湖朋友呢!”
孫正禮怔了半天,一聽這話他非常氣了,就拿拳頭向桌子上一敲,酒壺酒杯都震得亂動,冒寶昆也隨之打了個冷戰,就見孫正禮瞪眼睛說:“甚麼江湖朋友?殺了人家六十多歲的人,搶走人家年輕的大姑娘,強盜都不幹這事,這是江湖朋友?我再打聽打聽去,果然馮隆那小子真個走了,那就一定是他,我追到深州也把他捉回來!”
說畢,他叫過酒保,給了酒錢,邁開大步,咚咚地下樓,騎上馬就走了。
第十回 月夜刀光閨門戰劍客 秋風騎影閭里覓奸徒
這裡冒寶昆趕緊也下了酒樓,跑回家裡,收拾銀錢包裹,帶上他那把鐵片刀,當時就逃出北京走了。
孫正禮回到泰興鏢店,他就叫夥計到外面去打聽花槍馮隆真走了沒有。
劉起雲老鏢頭也知道了此事,他就勸孫正禮不要管這閒事,並說倘或因此得罪了金刀馮茂,那可不好。
怎奈孫正禮是被楊家的那慘事給氣急了,他說:“我要不打這個不平,我五爪鷹永遠不保鏢!”
夥計們去了半天,到晚間才回來,告訴他,說是:“花槍馮隆確實離開北京了,昨天是中秋節,八大胡同正熱鬧,那些撈毛的和老鴇,沒有一個看見那土魔王花槍馮隆的。”
孫正禮聽了,氣得他一跺腳,說:“沒有別人,一定是那小子乾的!”當時孫正禮又牽馬出門,去找德嘯峰。
孫正禮滿腔怨氣,騎著棗釭色的大馬,踏著長街月色,進城來找德嘯峰。
到了東四牌樓三條衚衕德宅門首,他下了馬,上前“吧吧”拍門,少時裡面有人應了一聲,問道:“找誰?”
孫正禮就說:“我是泰興鏢店的孫正禮,來找你們五爺有話說!”
門裡是趕車的福子,他聽出孫正禮那粗壯的冀南口音,就把門開開,說:“原來是孫大爺,你請客廳裡坐吧!”
孫正禮叫福子把馬匹牽到車房裡,他就逼到客廳中,另有僕人把客廳裡的燈點上,傳報他們老爺。
待了一會兒,德嘯峰託著個水菸袋,就來見孫正禮,他一見孫正禮,就說:“老弟,咱們今天的事弄錯了!”
孫正禮說:“我也怕是錯了。我去找冒寶昆,可是冒寶昆他說那件事他一點也不知道,並且一點也不像害怕的樣子。”
德嘯峰說:“冒寶昆且不要說,那個秦振元我看他大概不知情。我今天去見邱廣超,邱廣超一聽說秦振元有殺人的嫌疑,便一點也不加以袒護,立刻派人叫來官人,將秦振元帶到衙門去問話。
可是秦振元滿口說是不知,他說他與冒寶昆、馮隆彼此相識,倒是不假。此次鳳陽譚家兄弟到北京來,因由冒寶昆介紹,也曾見過一面。可是他只知道譚家兄弟是來此遊玩,並不知旁的事情。
所以衙門裡問不出來口供,又礙在邱廣超的面上,當日就把他放了。為此事,我倒很對不起邱廣超!”
孫正禮也紅了臉,咬著厚嘴唇,發了半天怔,忽然他一拍桌說:“別的人倒許冤枉,可是花槍馮隆那小子一定與此案有關。那譚家兄弟若是回來,那就算心中無愧,若是不回來那就是他作完案跑了!”
德嘯峰說:“老弟你先別急,現在雖然不敢斷定他們幾人是否負有嫌疑,可總算是一條線索。
內外城衙門裡的官人,今天我也都見過了,都是現在正認真緝兇辦案。
咱們先鎮定兩天,同時再到別處去打探打探,不久真象自可明白。咱們既不是官人,又不是苦主,有些事情咱們無法去問。反正那楊小姑娘咱們得幫幫她,把她的姐姐找回來!”
孫正禮依然生著氣說:“這樣的事我瞧不下去,若是私仇還沒有甚麼話說,若是江湖人乾的,那我孫正禮非得找他拚命不可!我不能容江湖上有這樣壞蛋!”
德嘯峰說:“慢慢說,盡咱們的力量去辦。我這裡的人都不中用,頂好你叫你們鏢店的夥計出去探聽探聽,他們都在街面上熟。”
孫正禮說:“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我早就叫他們打聽去了。”當下二人又談了一會,孫正禮便告辭走了。
騎馬踏月光,回到泰興鏢後,便囑咐夥計在外再替他打探。那劉起雲老鏢頭卻又勸阻孫正禮,不要叫他因為管這閒事,得罪江湖朋友。但孫正禮一腔的怒氣,他哪裡肯聽?
到了次日,上午就有夥計來報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