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出一個飯館的夥計,囑咐說道:“這兩匹馬連上的東西都交給你們看看,要是丟了其麼,我可朝你們是問。”
像館夥計連連擺手說:“大爺,馬匹你就拴在這兒,決丟不了。馬匹上的東西我們可看不過來。”
孫正禮聽了就要發氣,秀蓮在旁勸道:“孫大哥把馬上的東西拿下來就是了。”
孫正禮十分嫌麻煩,口罵著店夥,手就去解馬上行李。
秀蓮在旁把自己的雙刀接到手中。
正在這時,忽然聽身後有人叫了一聲:“俞姑娘!”
秀蓮吃了一驚,趕緊回頭去看,就見一箭之遠有一個牽著馬的短衣人向秀蓮看了看,卻又往南去了。
秀蓮十分驚詫,想自己並不認識此人,為其麼他會知道我姓俞。不過此人的臉上並無惡意,就想也許是由北京來的人,他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因此就沒怎麼注意。
此時,孫正禮已將馬上的包裡都解下來,他背著包裡,挾著刀,就同秀蓮進了酒舨館。到樓上找了一張迎窗的桌子坐下。
孫正禮點了菜,要了酒,就與秀蓮一同吃飯。旁邊的人對於他們似很是注意,因為孫正禮的粗魯與秀蓮的俊俏太不相調和,而且他們都帶著鋼刀,更叫人猜不出他們是幹甚麼的。
少時,秀蓮吃畢了舨,便站起身來,隔著玻璃向下看那街上往來的行人。
孫正禮卻依舊在夾菜飲酒,秀蓮向樓下看了一會,忽見剛才叫自己一聲的那個人又走過來了,他手裡還牽著那匹不很健壯的白馬,跟著一個披青布祫襖的人往北去了。
走到酒樓前,那人抬頭往樓上看了一下,秀蓮見此人是微黑的面膛,神色倒不怎樣兇惡。秀蓮眼看著這人從樓下走過,心裡暗暗猜度,卻沒有對孫正禮說出。
少時,孫正禮吃完了酒飯,就同著秀蓮下樓,又把行李和鋼刀放在馬上,二人就離了這邯鄲縣城,依舊往南走去,當晚宿在磁州地面。到了次日就來到彰德府,這時已是午後兩點鐘,二人便牽著馬去打聽鬱天傑。
原來鬱天傑是這彰德府的土著,祖輩傳流開了百十來年的“安陽鏢店”,所以他在本地頗有名氣。
孫正禮向街上的人一打聽,就有人指著說:“北關裡那個大鐵門就是安陽鏢店,牆上有字,很容易找。
金鏢鬱三爺現在可不在鏢店裡住了,他把鏢店讓給人了,他現在住在東邊四眼井,他丈人家裡。”遂就指點明白了。
孫正禮和秀蓮就上馬找去,找到那裡,一叩打柴扉,裡面就有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出來,問他們找誰。
孫正禮說:“我們找金鏢鬱天傑。我們是由鉅鹿縣來的,我叫五爪鷹孫正禮,這位是俞秀蓮姑娘。”
這個小孩一聽,仿彿久聞這二人大名,立刻回身跑進去。
待了一會兒,鬱天傑就由屋中出來了,見了秀蓮和孫正禮,他就又驚又喜,說:“噯呀!師妹,孫大哥!我從鉅鹿回來不過十幾天,本想過一半月再到北京去找你們,想不到你們會來了,你們哪裡得的這麼快的訊息?”
鬱天傑現在確實十分削瘦,右腿瘸瘸點點,左手殘缺得不像樣子,他與秀蓮彼此見過禮,又向孫正褸作揖,孫正機卻連還禮也顧不得,就說:“我們就為是給你出氣才來的。現在你先帶我們找那紫毛虎,打完了他,奪回來你的鏢店,咱們再細說話。”
鬱天傑說:“別忙,孫大哥和師妹且進來歇會兒。我那件事也得慢慢想辦法!”
秀蓮已然牽馬進門了,孫正禮只得強抑著他那急躁的性情,也進來把兩匹馬都系在院中的棗樹上。
鬱天傑讓二人進到屋裡,並叫他妻子相見,孫正禮卻連坐著也有些不耐煩。只聽鬱天條簡略地說:“那紫毛虎張慶是吳橋惡霸華大綱的徒弟,去年才到河南來,跟何三虎結了盟。因為張玉瑾打算獨霸河南的鏢行,所以才使他來奪我的鏢店。
這個人刀法很好,我這身傷全是他給害的,現在他又來了一個朋友,姓楊,這人的武藝更好,所以我敵不過他們。
他們並威嚇著我說是隻要我去報官打官司,他們就要我的性命。可是,我若能請來人再把他們打敗,他們就將鏢店還我,因此我才到鉅鹿縣去請孫大哥……”
他的話才說到這裡,孫正禮就說:“我喂喂馬去。”說畢他就起身出屋去了。
這裡鬱天傑還在屋中與姑娘說話,孫正禮卻到院中,由馬鞍後抽了鋼刀,走出柴扉就向北關跑去,跑到北關就向人詢問那安陽鏢店的地址。
旁的人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