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下,往外就走。
俞秀蓮就問:“孫大哥你往哪兒去?”
孫正禮笑道:“我出去走走!”
俞秀蓮說:“你不要出去。”
孫正禮撇撇嘴說:“為甚麼?莫不是師妹你還怕我出去惹事?我問你,現在咱們是幹甚麼來了?不是為找對頭才來的嗎?”
俞秀蓮說:“自然,我們現在不怕惹事,可是淨打架也不成。而且如遇著那靜玄和尚,你非要吃虧不可!何況咱們現在來,要緊的還是為打聽那些顆珍珠和楊豹的下落……”
孫正禮不等俞秀蓮把話說完,他就連連擺手說:“算了,算了!師妹你別攔住我,我看你總是忘不了那幾顆……”他本來要罵“鳥珠子”,但臨時忽然想起不該在師妹的面前說村野的話,達就咧著大嘴笑了笑,說:“師妹放心,我出去逛一逛就回來,我不惹事就是了。幾時你們上了手,招呼我,我再上手!”隨說著隨推門出屋,挺著胸脯,邁開大步走去。
俞秀蓮也沒有再攔他。
孫正禮出了店門,就見此處人煙十分繁盛,他大踏步在街上直走,只叫人躲他,他並不躲人。
進了西門,在大街上繞了半天,便找了一座酒補進去,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坐下,鋼刀放在桌上,大棉襖仍披在身上,一隻腳登著板凳,喊道:“夥計,拿酒!”他這一唱,旁邊坐著喝酒的人,齊都用眼來瞧他。
那酒保也似乎有點不高興,故意不理他。孫正禮又喊了幾聲,並用拳頭插著桌子,說:“你們這兒的賣酒的人脾氣怎麼這麼大?莫非瞧我是不像喝酒的嗎?”
正在發脾氣,酒鋪掌櫃那一個有點黑鬍子的人就走過來,他擺了擺手說:“大爺你別發脾氣,等一會兒酒菜全都給您送來,櫃上就是兩個夥計,現在都正忙著。主顧也有個先來後到,你大爺發甚麼脾氣?保定府可與別的地方不同!”
說到末一句話,孫正禮掄起了蒲扇般的手掌,“吧”的就打了掌櫃的一個嘴巴,罵道:“保定府又當怎樣?保定府就欺負外鄉人嗎?你們都是倚仗著黑虎陶宏、金刀馮茂那幾個王八蛋的勢力!”說時一腳踹翻了桌子。
掌櫃的嚷嚷說:“好!你敢打人?你敢罵陶大爺?”
此時,旁邊也站起來幾個喝酒的客人,過來把那掌櫃的攔開,並有一個紅臉膛的人向孫正禮勸說:“朋友,你老哥別生氣,他們櫃上的人大不會說話。可是你大哥也得包涵著點,不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更不必把陶大爺也拉上!”又說:“請坐,請坐!我叫他們給你老哥燙酒。要不然,你老哥請到我這兒來,我先敬你幾盅!”
孫正禮由地下揀起鋼刀來,“沙”的一聲,鋼刀出鞘,拿大手拍胸脯,說:“我花錢買酒喝,怎麼不賣給我?還招出黑虎陶宏嚇我,我才不怕他孃的黑虎陶宏呢!”
旁邊有四五個年輕力壯的漢子聽他這樣罵,齊都不禁西現怒色,有的並捋起袖子來,要跟孫正禮打架,卻都被這個紅臉的人,用眼色止住。
這時,忽然由外面又進來兩個人,全都披著大棉襖,一臉的凶氣,他們彼此招呼了一下,齊都用眼看孫正禮。
孫正禮卻氣忿忿地,嘴裡還大罵著。走過一個夥計來,把桌子扶起來,孫正禮把鋼刀向桌上一拍,說:“來酒!他孃的瞧不起人,欺負外鄉人。”
那捱了打的掌櫃子一見孫正禮亮出刀來,他就嚇得跑到一邊,並向那紅臉的人央求著說:“郭大爺……”
他那意思是叫他們別在這裡打起來,姓郭的點點頭,說:“我知道。”遂又近前一步,向孫正禮抱拳問說:“朋友,你貴姓?是在鏢行裡發財的嗎?走哪一路?”
孫正禮說:“你先別問我,我先問你叫甚麼名字?”
姓郭的見孫正禮毫不客氣,臉上也不由現出怒色,就說:“兄弟名叫飛燕子郭七。”又指著旁邊幾個及才進來的那兩個人說:“這是花老虎李高、白臉豹苗九、獨角犀徐大胖、夜又鬼燒成、鐵腿金三,你老哥若是久走江湖,想必也聽說過他們幾個人的名聲!”
孫正禮嘿嘿的冷笑,搖搖頭說:“我五爪鷹孫正禮也在江湖走了十幾年了,還沒有聽說過你們這幾個人的名字!”
對面郭七、李高等人,一聽他就是五爪廣孫正禮,齊都不禁面上變色。那個徐大胖的身體比史胖子還要肥,他們就走過來一抱拳說:“噢,原來你老哥就是北京城泰興鏢店的孫大鏢頭。久仰,久仰。我們馮四爺跟陶大爺這些日子正念叨著你了,好,孫大鏢頭,你來得正好,只不知道俞秀蓮姑娘她也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