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索要東西,我想李兄也是慷慨男子,他豈能不給你的東西?”
陶宏也恐怕把事情弄得太僵了,既然不能將李慕白殺死,若將楊小太歲及那幾十顆珍珠的事傳了出去,便有莫大的禍患,於是他也從中勸解。
李慕白也息下些氣,便向靜玄禪師說:“靜玄師父,穴道圖現在我的身邊,我已完全學會,要那圖籍也沒有甚麼用處!不過因為我忘不了在長江逼我落水之仇,又因你們這次索要得太急了,而且毫不客氣,所以我本想還給你,現在卻不能還了。”
說到這裡,橫劍冷笑,他又說:“你們若不服氣,隨時可以找我李慕白,將圖奪去,我毫無反悔。但是切記著,你們只可以找我李慕白,卻不應與我的朋友作對,你們若能忍耐呢,那麼在半年之後,我一定將圖籍的全份,送到當塗縣江心寺,決不食言!”
說完了話,他就向馮茂說:“馮兄,你帶我看看楊豹去!”當下他就手提寶劍,同著馮茂走進後院去了。
這裡靜玄師徒聽說李慕白應得交還圖籍,但須在半年之後,他們雖然仍不服氣,但也無可奈何。
靜玄親自上手將法廣解救好了,然後師徒又進到屋裡去商量辦法。院中躺著幾個受傷的人,都由陶宏分派抬到屋中去敷藥救治。
當時,這院中刀槍攻擊之聲已停,黯淡的月光照在庭中,顯得格外寧靜。李慕白與金刀馮茂走進了一個跨院,這個院中只有兩間房子,房中點著鬼火一般的燈光,馮茂就說:“楊豹就在這屋中。”
當下他上前拉開屋門,請李慕白送去。就見屋中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僕人,穿著棉襖坐在地下一領破席上,拿著個裝炭的瓦盆在烤手,旁邊一條板凳上放著一個油燈。
馮茂進屋就用他那未受傷的左手,將燈捻往起挑了挑,屋中就微亮了,他就須著李慕白到了靠牆那張木榻之前。
木榻上蓋著一條根新的棉被,棉被裡臥著一個人,李慕白走近一看那人的面貌,見正是那單刀楊小太歲楊豹。只見楊豹的形狀已迥不如昔日,頭上的血跡模糊,身上因有棉被蓋著,還不知有幾處刀傷。他似乎是昏昏的躺在那裡,一點也不能動轉。
李慕白自己拿過燈來,就著燈光向楊豹的臉上一看,只見他的左額上就有很深的幾處刀傷,上面雖然敷著不少的刀創藥,但鮮血仍舊向外溢著。
他看見了燈光,就微微睜開了眼睛。一見有兩個人站在他的床前,他身子就要向起掙扎,便使盡了聲音破口大罵,說:“馮茂,你們算是英雄嗎?拿點穴法害人,有本事一槍一刀的來!”
馮茂羞得臉紅,說:“楊兄你不要罵我,我並沒有叫他們用點穴害你,我也沒主使人用刀傷你。你好好養著,你好了我向你賠罪,我願幫助你去找令妹!”
楊豹哼哼的冷笑了兩聲,卻不能再說出甚麼話來。
李慕白將馮茂止住,說:“他的傷太重了,不可跟他太爭論了。”遂又向楊豹說:“楊兄,你且不要生氣,我不是這裡的人,我是李慕白。”
楊豹此時是非常驚異,他努力把眼睜大,他就說:“好,你來得正巧,德五爺他正託我找你。”
李慕白曉得楊豹此番到了北京,必已見著了德喻峰,本想要詳細問問他。但見楊豹傷勢太重,似不能說得話太多了,就簡捷地告訴他:“現在我來告訴你,你胞妹楊大姑娘已有下落,她在正定麒麟村姜三員外家中,做如夫人,過得很好的日子。俞秀蓮已見看了她,她自己說願意在那裡住,叫你放心。”
又說:“現在我來,就是為告訴你這話,還有你那幾十顆珍珠,不知是否落在這裡人的手中?”
楊豹半晌沒言語,喘了喘氣才說:“俞秀蓮是我楊家的恩人!”
說到這裡,他滾出幾點眼淚,又停了一會兒才說:“那珠子我藏在一個妥當的地方,決不能落在別人的手中。……李兄,你回去吧!”
李慕白再問他甚麼話,他卻閉上眼睛不再言語了。李慕白心裡明白,知道楊豹並不信任自己,他以為自己也是金刀馮茂一夥的人,所以他不肯把珍珠的下落告訴自己。但看他這樣子,倒確實像珍珠沒在他的身邊,也沒落在法廣那些人的手中。
因此自己也不便再問他,遂一拉馮茂的胳臂,走在一旁,李慕白就很慷慨地說:“馮茂兄,我在江南河北闖蕩了四五年之久,但真正的英雄,我只看見了你一人,你確實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好漢!”
馮茂說:“李兄太過獎了!”
李慕白說:“現在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就是你的胞弟花槍馮隆,殺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