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有一個多月了。”
李慕白又問:“為其麼事出去的?是往哪裡去了?”
那小姑娘卻搖頭不語,臉上呈現出悽慘之色,咬著下嘴唇兒,搖著頭並不說話。李慕白知道楊小姑娘對於她家中的事必有難言之隱,遂也就不好再問了。
那麗芳小姑娘等李慕白吃完了,她就將碗箸拿出屋去。待了一會,她又進來,將炕前那張歪斜的桌子依然搬到靠牆之處。
這張桌子雖然是歪斜殘舊,但也相當的沉笨,可是那麗芳小姑娘竟像毫不費力似的,就將桌子抬起送回。
李慕白的眼睛快,他早看出了,這位小姑娘不但是有些力氣,而且還像學過武藝的樣子。李慕白便不由暗笑了笑,本想要再問她幾句話,可是此時那小姑娘大概是觸起了她哥哥的事,所以不笑了,也不說了,轉身就走出屋去。
這時李慕白更覺得詫異,覺得盟伯這個老友家中,一定是有些痛苦的事。自己長在這裡住著也實在不好,還是等著見了盟伯之後,趕緊離開這裡吧!
此時天色已近中午,這屋子又沒糊著涼紗,十分悶熱。那麗芳小姑娘又進屋來,將地下放著的兩把噴壺拿走了,此時就聽見院中有轆轤的打水聲音。
李慕白因在屋中熱不能耐,便推開那高粱杆紮成的屋門。到院中一看,只見天上飄浮著幾塊烏雲,由雲縫射下來的陽光,不但曬人,而且刺眼。這個院裡除了堆著些破花盆之外,在西南牆角還有一塊花畦,種著許多已開未開的粉白花兒。花畦旁邊有一眼井,一個比麗芳身材略高的穿著淺紅衣裳、白褲子、青弓鞋的女子,正在那裡攪轆轤打水。
麗芳小姑娘將井水灌在噴壺裡,拿去澆花兒。
那個打水的女子雖然背著身,只有一條烏黑的辮子垂在背後,但李慕白已知道這一定是麗芳的姊姊楊麗英了。雖然論起來就是自己的侄女,但也不便走過去見人家,遂就轉身要進去。可是這時那邊的麗芳小姑娘卻一手提著噴壺,一手招點著叫說:“李大叔過來瞧瞧,我們種的這花兒好不好,”
此時那個打水的姑娘也回過身來,向李慕白拜了拜,李慕白只得拱手還禮,同時看了姑娘一眼。只見這位麗英大姑娘,已有十八九歲了,年齡與俞秀蓮相差不多,長得雖沒有俞秀蓮那樣的秀麗挺拔,但也相當的清俊。
李慕白不敢多與這位姑娘談話,只點頭說:“花兒種得確實很好!”遂就進到屋裡,在屋中又來回走了幾步,就覺得兩條腿發軟。暗想:若不多休養幾日,恐怕我還是不能夠出門走遠路啊!剛要再到炕上歇息,這時就聽外面“吧吧”叩打柴扉之聲,李慕白一驚,暗想:不要是官人搜查到這裡來了吧?遂就扒看窗紙破洞,向外去看。
只見那麗芳小姑娘跑過去,柴扉開了,她爺爺瘸著一條腿,肩挑一個賣花的擔子回來了。
李慕白這才知道,原來這裡的楊老伯是以賣花為業。看他那條左腿,不像是生成的殘廢。大概他當年也是一個闖蕩江湖的好漢,因為與人爭鬥,左腿負了傷,他才隱居此間,以賣花為業。只是他並沒有妻子,只有一個孫子、兩個孫女,孫子又沒有在家,這也未免太可疑了。
此時就見那老頭把花擔放在院中,他回到北房裡歇息去了,這裡李慕白又躺在炕上歇息,猜想了一會楊家的情形。不過他也不大願意為人家的事多費心思,因為自己身邊的事都還未辦完。在此休養幾天之後,天涯海角,不定要往哪裡去,哪裡還有心腸去管人家的事呢!
這時院中的轆轤聲、噴花澆水聲依然不斷。李慕白沉靜地躺了一會,不知不覺又昏昏睡去。
及到醒來,天色就黃昏了。麗芳小姑娘又給李慕白送進來菜飯,是一碗稀飯,一碟炒黃瓜片,另外一個饅頭。
麗芳小姑娘並笑著說:“我爺爺銳了,一頓飯就給你一個饅頭吃,等明天再給你兩個,後天給你三個,慢慢你就能夠好了。”
李慕白點了點頭,對於楊老伯種種善意關懷,他實在是感激,遂又向麗芳說:“你江爺爺回來了沒有,”
小姑娘回答道:“還沒有回來呢。我江爺爺來了還不到三天,可是他老人家天天出去,夜裡才能回來。”又說:“今天早晨我聽江爺爺對我爺爺說了,他再住五六天要走了,也不知是一口甚麼寶劍,他還沒取來呢!”
李慕白聽了,不由一怔,就想:“盟伯江南鶴要在這裡取甚麼寶劍?莫非他知道鐵小貝勒府中,藏著幾口世間罕見的寶劍,他要設法取去一口嗎?”
李慕白絕沒有想到那老俠江南鶴是正在打算將他的那口平凡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