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
河寬三四十米,對面半人高黃蒿、野草鬱鬱蔥蔥,人趴在裡面根本看不到,土匪選的地點很巧妙,兩個女人離河邊不過四五十米,她們身邊是光禿禿的沙土地,遮擋不住身體,一旦開槍,沒有活命的可能,那個年輕女人肚子微微隆起,估計是張鄉長的小老婆,一屍兩命,這個買賣划不來,看來土匪是拿住了張鄉長的脈,難怪大白天綁票肆無忌憚。
“靠,老夫少妻!”西一歐暗罵了一句,他自己是少夫大妻。
張鄉長走前一步,抱拳,“對面的兄弟,錢已備好,請放人吧!”
五個家丁複述一遍。
對面有了回聲,也是四五個人的合聲,“你們派一人把錢放到河邊的木筏上!”
“好的!”張鄉長二話不說,拉過馬便往前走,張管家想要陪同,被攔下,“都別動,按他們的要求做!”
張管家急道,“老爺,還是俺去吧!”
“不!我去!”張鄉長說的斬釘截鐵,可見他對老婆之喜愛。
西一歐道,“如果他們不守信用呢?”
張鄉長搖搖頭,“刀客們向來講義氣,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打緊!”
不再多言,雙手揮了揮,表示沒帶武器,拉著馬慢慢向前走。走到兩個女人附近,年輕女人一手捂肚一手向他哭叫,張鄉長大聲安慰,指指她的肚子,隨即把馬背上的錢袋放下,綁到河邊的小木筏上,再度揮手,木筏上拴有繩子,對方用勁,向對岸漂去。
西一歐和幾個頭領對豫西土匪重新有了一個認識,聰明,太聰明瞭,拿了錢可以立即撤退,你還抓不住。
小木筏被繩子拽的飛快,浪頭翻滾,幾個顛簸,木筏被大浪卷的扣轉過來,西一歐暗叫不妙,這錢要是掉入水中,豈不誤事?
大家的目光都盯在木筏上,對面的刀客也覺得不妙,現出半身黑衣,使勁拖拉,木筏滾了兩下,仍翻不過來,錢袋拴在筏上一起一伏,隨時有墜水的可能。更加難受的,錢袋已從繩中鬆脫,僅掛了一角在筏上,張鄉長雙手抱拳在胸,在祈禱什麼。
嘩的,黃黃的河水分開,從水中冒出一個人手,半露出的嘴裡含著個蘆葦管,身借浪勢,一把抓住錢袋,西一歐還未看清楚他的長相,那人單手抓住數十斤重的大洋、已沉入洶湧的大浪。只見水面浪花湧動,那人在水中竟似兒戲,宛如一條大魚輕盈流向對岸,從對岸扔過一條繩索,水中土匪接住旋即沉入水下。
“靠!遊的真好!”金剛嘆道。
“日!這傢伙早在水裡藏著啦!”申志強在黃河邊長大,精通水性,自嘆不如。
張管家低聲道,“像是飛天鯉魚!”張管家告訴西一歐,飛天鯉魚是土匪的外號,自古有鯉魚跳龍門的傳說,鯉魚跳過龍門就可以成仙,飛天鯉魚指的是土匪的水性好的如同成仙的鯉魚。
岸邊青草抖動,繩子牽著裝大洋的麻袋滑上岸,消失在草窩裡,水中土匪不見影蹤,周福海看的鬱悶,想打黑槍也不給機會。
不多會兒,對岸傳來喊叫,“承蒙張爺照顧,人錢兩清,後會有期!”
良久不見對面有動靜,張鄉長深施一禮,回身攙扶老婆,僕婦拉著馬相隨。
張管家、金剛等人一擁而上,圍住張鄉長夫婦,一柄遮陽大傘蓋在了少奶*上。
張鄉長摟住老婆腰,拿出小扇呼扇,“慢些走,慢些走,別怕,別怕,好啦,好啦!”那份關懷、那份恩愛讓西一歐自感對不起格格、清香。
西一歐舉目看向對岸,想扳回一局,可對除岸風吹草動外,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張鄉長擁著老婆向西一歐致謝,“西老弟辛苦啦,小老兒略備了些薄酒,我們一醉方休!”
這是尋常的答謝話,西一歐再明白不過,實際上自己並沒有幫啥忙,“張爺太客氣嘍!”
被小扇遮陽光的少奶奶聽到他們對話,好奇的問張鄉長,“老爺,嫩還有姓西的朋友?這個姓好少啊!”
推開小扇向西一歐望去,西一歐正好和她目光對上,少奶奶驚喜交加,“一歐哥!”
西一歐愣了下,喊道,“小翠!是你吧?”
“是啊!”小翠挺著肚子向前走,張鄉長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小翠拽著張鄉長胳膊,“老爺,他是俺同村的好友!”
張鄉長臉上放出笑容,“哦!故人相見,喜事,喜事!”
小翠哇的哭出聲,“老爺,俺們村沒幾個活著的人了!嫩要好好招待他!”
張鄉長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