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織的房間位於二樓的東側,不大卻很整潔,傢俱一應俱全,雖然看上去有些古舊,但本身質地優良,又加上保養得當,所以看上去反到光亮可鑑,別有一番風韻。
風織走到床邊,開啟旅行包,開始整理起衣物來。
緊閉的房門忽然無聲無息地開啟了,有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慢慢地朝屋內的人靠近。
風織是背對著大門跪在床上的姿勢,所以好像並未察覺,仍然專心致志地翻動包裡的東西。
一隻毫無血色的手,忽然伸了出來,眼看就要搭上了她細嫩的後頸,卻被風織稍稍偏了偏頭躲開了。
“醫生,又想吸我靈力了麼?不行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風織回了下頭,果然看到邑輝一臉神清氣閒地站在她背後。
嘆了口氣,她又接著說,“而且,你不是說我靈力味道不好嗎?”
“唔,跟那個人比起來是有些差距,不過比普通人要好點。”邑輝乾脆坐到了床沿上,抵著下巴說,“我想,過一段時間我就能適應了吧,我不是個挑剔的人呢。”他笑得有點邪惡。
風織在心裡暗自嘀咕,最好他永遠都適應不了。
“你剛才有說什麼嗎?”邑輝瞄了她一眼,冷不防說道。
“呃,沒有。”風織心虛地回了一句,不動聲色地和某人保持距離。
邑輝也並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說,“你有什麼看法?”
風織當然知道他指得是什麼,便答道,“現在還什麼都看不出來,只是,唯一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姬宮武一定有什麼計劃。”
“剛才你也看到了吧,掛在一、二樓間牆壁上的那副等身的肖像畫?”邑輝看似不經意地問,卻沒看漏風織眼底剎那間猶疑。他抿嘴笑了笑,接著說,“真是和你一摸一樣呢。”
“呵,只是巧合吧。”風織並沒有把自己和姬宮彰子酷似的事情告訴過醫生,不過按照他此時的神情來推斷,一定早就知道了。
邑輝並不多說,只是微笑地看著風織,不知道心底在打什麼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探頭進來的是冢本管家。
“很抱歉,我看門開著就擅自進來了。”
“沒關係。”風織衝他微微一笑。
“老爺要我通知您還有邑輝先生8點鐘開飯。”冢本邊說,邊將手中的東西必恭必敬遞給風織,“另外,老爺還希望您能穿上這個。”
風織接過來一看,是一套粉藍色洋裝,樣式和剛才談論的姬宮彰子肖像畫上的完全一樣。
她皺了皺眉頭,似乎隱隱琢磨到了姬宮武的用意,考慮到她沒什麼損失,而且估計還有一場大戲可以看,便欣然允諾了。
當落地大鐘的時針完全指向八點的時候,風織還坐在梳妝鏡前和頭髮上的緞帶做最後抗爭。站在門口窺視老半天的邑輝不由暗暗發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小傢伙也許真的有做豌豆上公主的潛質。
眼見風織越來越焦急,動作也越來越忙亂,頭髮終於攪成了一團,邑輝終於看不下去,悄聲走到她背後,一把奪過緞帶,“還是我來吧,遲到太久是很失禮的。”
“唔,謝謝。”風織小聲說了一句。
“要不是怕你連累我跟著丟臉,才不會來管你呢。”邑輝不愧是拿手術刀的醫生,手很靈巧,話語之間,就迅速綁好了髮型,當然,為了臨場效果,他很自然地選擇了和那副肖像畫一樣的髮辮。
風織暗歎,醫生果然是個壞心眼的傢伙,雖然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吐了吐舌頭,看看已經遲到5分鐘了,她拉起邑輝的手就往門外跑去。
第一次亮相果然是SUPER STAR級別的,除了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的姬宮武和本來就站著的冢本管家,其餘客人不僅毫不吝嗇地給予了風織長時間的注目禮(過於驚訝),而且紛紛起立,身體繃得比閱兵典禮上的軍官還直(是由於僵硬),伴隨著張惶動作的是椅子東倒西歪的聲音,若是當成閱兵式上的禮炮來聽似乎也不錯。
真是盛大的歡迎式啊!
風織瞥了一眼心懷叵測的主人家,挽著邑輝的胳膊,儘量面無表情地走進飯廳,當然也還沒忘記觀察其餘人的表情。
右手邊距離稍遠的黑髮男子,年紀約四十來歲,健康狀況不是很好,身體有些浮腫,膚色蒼白,此刻竟隱隱有些發青。他的嘴張得幾乎可以一口吞下一隻蘋果,青筋暴起,眼珠突出,仔細分辨,還可以看到上面血絲遍佈。或許是太過震驚,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