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說要給伯雅奉茶請罪,但上了車之後才發現空車之中並沒備著茶水。若離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要聊八卦的話,還是人手各捧著一盞茶來得較有氣氛。於是轉身就想下車去取茶水回來。
伯雅已經忍了這麼久,哪裡還能放她再離開。一把抓住若離的手腕,將這不大聽話的小狸貓揪了回來。
“你別想趁機溜走,喝茶什麼的就算了!現在必須給我說清楚,卜公子都跟你說什麼了?”
伯雅把若離的臉掰過來按住,正正地對著自己的臉孔,兩人相隔不過半臂距離,幾乎連對方的呼吸都能察覺得到。若離雖然不是第一次跟伯雅近距離相處,但在這樣狹小的空間中卻還是第一次。馬車的車廂密不透風,光線也曖|昧昏暗。這種氣氛之下。若離實在難以抉擇,是該談情呢?還是該八卦?
她被伯雅定住了腦袋,連目光也躲閃不開。只能看著伯雅的眼睛道:“你放開我,她跟我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要是現在告訴你。你肯定會噴我一臉。你先放開我,咱們悄悄地說。”
若離很有誠意,一句‘咱們悄悄地說’立刻讓伯雅軟了心腸。再加上若離漂亮靜謐的黑眼睛一直盯著伯雅,這讓伯雅根本就無法拒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鬆開了手。順便用手順了順若離兩鬢被他弄亂的頭髮,又摸了摸若離的頭頂。這才看著她道:“好了,說吧!”
若離很感激伯雅放開了她的腦袋,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挑戰伯雅的耐心了。她手腳並用地蹭到伯雅旁邊。擠在他旁邊跟他並肩坐著。想了想又順手抓了兩隻迎枕給自己和伯雅靠著。
“等我說了之後,你就知道你方才不要茶水是一件多麼掃興的事情了。”若離擺了個比較愜意的姿勢,用一種極度八卦的口吻,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哦,卜公子,是個女的啊!”
若離還沒說完,伯雅就已經將頭伸出車外:“踏歌問月,給你家小姐倒壺茶來!”
不出一會兒,伯雅就捧上了熱茶杯子,彷彿方才醋意大發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饒有興味地聽這若離講完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笑得更像一隻狐狸:“這事先別告訴寶顏。等到了北疆再說。”
“為何?”若離揚了揚眉,“卜小姐喜歡寶顏公子,這不是一件美事?不如將他二人直接湊在一處。依我看來,恩,也是極為合適的。”
若離在想象中構思了一下,卜小姐揮舞著銀鞭與寶顏對打的樣子,越發覺得十分般配。就是不知伯雅為何會不同意,難道伯雅今天吃錯了藥,想要替寶顏主持正義?
“我自然也覺得不錯!只是你卻不懂寶顏。”伯雅揮揮手,用比若離還要老道的八卦口吻道:“現在這地界,離安陽城尚不算太遠。要是現在告訴他真相。他一個承受不住連夜逃回安陽,可不就把事情搞砸了?咱們應該先這般這般……再這般這般……”
馬車之中光線昏暗。踏歌與問月在外露出會心的笑容,都只當車內的二位主子在生死危機之後。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互訴衷腸。誰能想到,車中其實半分曖|昧也無,只有一隻大狐狸在給小狸貓傳授他的腹黑心得。
……
馬車全速前進之中,汝寶顏終於安奈不住了。他騰地坐起身子,一手撐著自己的後腰另一手直接拍在莫風的後背上,悶聲悶氣道:“莫風!你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莫風與汝寶顏同車。現在這夜深十分,正是睡得香甜。忽然被鐵扇一樣的大巴掌拍醒,饒是誰也沒有好脾氣。莫風眼睛都不張,直接還了寶顏一掌:“你不是拜在伯雅門下了?有問題上前邊問他去!”
寶顏近來言行舉止多受伯雅‘點撥’,行事作風也開始有了風度與風流,故此莫風常拿這個取笑他。寶顏每次聽到別人說他拜了伯雅為師,總是會辯駁幾句,說什麼只是互相學習切磋而已。
可是今天,寶顏卻沒心思與莫風爭論那個。他鐵鉗一般的手扣住莫風。繼續用那種足能吵醒他的響亮聲音,在莫風耳邊道:“我要與你說的正跟伯雅有關,只是卻不能當面問他。你最近幾日,有沒有覺得他們幾人怪怪的?”
自從灰袍人追殺上來之後,若離幾人的行蹤可以說是徹底被鎖定了。雖然後續這兩天並沒有再遇到什麼騷擾,但他們一路向北的行動,必然是已經暴露了。所以從那之後,整個車隊幾乎很少長時間的停下休息。就連在晚上,也是馬不停蹄向北飛奔。早一天抵達北疆,就能早一天獲得安全。
而卜公子的車隊,也以‘獨行危險,不如合作同行。’的藉口綴在了後面,寶顏所在的最後一輛馬車後面,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