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離!你是害死太子殿下的罪魁禍首!太子死不瞑目你卻想要好端端地成婚過日子,沒這麼便宜的事!”
黑衣人原本就被鋒利的劍刃抵住咽喉。他這樣費力撕心一吼,頸子上暴起的幾根筋骨眼看就被利刃割斷。反倒是莫家侍衛收了收手,可鮮血還是順著他的脖子直留下來。
這樣一心赴死的勁頭,也使得他的話語更加可信。
觀禮的賓客一時雅雀無聲,大家都知道這人單槍匹馬傷不到別人,所以只都遠遠看著。當然他們也是在等著這場婚儀的主人發話。
這婚儀的主人可不止是伯雅和若離,御國公主雖然不在,可太子聆昕還在上面坐著呢!
這黑衣人口口聲聲說太子已死,眾人雖知他說的是前太子景瑞,但顯然是挑釁犯上了。聆昕雙手在袖中握緊。但隨後又緩緩鬆開。兩個時辰……應該能找到年小白。就算真找不到,也不可能拿若離去換。
若離太重要了,重要到誰要是傷她,便是傷了建元國的根本。
雖說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但如果年小白和若離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遇險。這筆賬在場的人都算得清。
年小白雖血統尊貴高高在上。可卻已經比不上這個有莫家有山迦有伯雅的黎若離了。
聆昕沒有動怒,也沒有任何表示。莫家的侍衛仍舊那樣與黑衣人僵持著,他們都再等。等待循跡搜尋年小白的人能帶來好訊息。
“不如先跟我進去?”伯雅眼看若離臉色不善,心中嘆息一聲,好好的吉時就這麼被攪合了。
若離卻向前走了一步,她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這黑衣人在她走出來之後才現身,現在在找什麼替身顯然是蠻不過他的。而他聲稱的‘兩個時辰’之內不回去,將這兩個時辰換算成路程,也囊括了整個安陽城。
看似魯莽蠻橫,實際上卻詭詐細密。
一番話中沒有任何漏洞……
若離了解伯雅,伯雅雖然對她柔情蜜意的,可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多情的人。皇家公主年小白的一條命,在伯雅看來可能根本就無關緊要,要不是自己跟年小白有些交情,伯雅恐怕更不會理睬這些事情。
可她卻不能讓年小白替她受罪啊!
若離一咬牙就朝黑衣人走去。
眼看若離這意氣用事的舉動,伯雅無奈地嘆一口氣,將殷紅的袖子朝上擼了擼,看來這事還是要他來動手才行。
“若離,別去。”伯雅伸手一攬就把若離提著衣服後領子輕輕‘抓’了回來,當著滿堂賓客的面將若離圈在自己臂彎裡,在若離身後和聲說道:“這人瘋了,買賣總有價,如要用你去換年小白,總該讓人知道年小白是生是死。他說在他手上你便信嗎?”
伯雅對若離說話的口氣當然和善,但不管若離怎麼跳腳著急,反正是跑不出他的臂彎。
不過對著那黑衣人,伯雅就實在沒什麼客氣的了。
“喂!你!”伯雅一手還是圈著若離,嘴角卻流露出嘲諷的笑:“你怎麼不說皇帝被你綁了?然後讓這滿堂賓客都跟你走?”
伯雅一身紅衣,此時火熱而又妖邪,那男子還未反駁,就聽賓客裡已經有幾個忍不住的噴笑出聲來。
年小白昨夜失蹤的訊息原本就被隱瞞得很好,莫說在場賓客不知,就連黎老爺這樣的角色都無權知道。現在伯雅一番亦真亦假的話,不但讓眾賓客笑了起來,更是讓黑衣男子起起了疑惑。
他不怕對方緊張,他也不怕對方動手傷了他。
他只怕對方不當回事。
他與太子妃要的是黎若離的性命,卻不想公主府裡還有另一位公主,於是陰錯陽差綁走了年小白!原本太子妃就是打算要看著公主府找不到新人而大亂,然後再將手上的“黎若離”大卸八塊一塊一塊送到聆昕面前去。
看看聆昕還能不能安穩的做著這本該屬於主子的位置!
可他們還未來得及看一場熱鬧,就聽聞公主府的大婚如常舉行了……
知道手上的人質不是黎若離,這讓他們如何甘心?於是黑衣人這才將性命置之度外,橫心朝公主府來威逼換人。
伯雅說的不錯,這種交換就是一種買賣。首先他們手上的年小白得夠分量才是。
太子妃也是貴女出身,被當時的陸皇后內定為妃之前,她與她的家族就一直只依附於景瑞,這也是後來肅清陸黨卻留下了她家的原因。她雖然不記得黎若離和年小白的樣貌以至於犯了大錯,但她卻知道御國公主可是要比護國公主的身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