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邊那些搖晃不定的金流蘇。伸開雙臂,由幾位婢女將今天這最後一件衣裳為她穿戴妥當。
“還沒有訊息嗎?這要讓我如何放心成婚?”
若離難得有這樣不善的口氣,今日是她與伯雅大喜的日子,究竟誰這麼不長眼在這時候挾持了年小白,等將那人挖出來,一定要讓讓他好看才是!
眼看若離一心都在年小白身上,根本就沒有大婚的喜悅,問月一邊幫若離理著衣群,一邊和聲勸道:“主子只管將心放在肚裡,奴婢聽太子殿下那邊吩咐。今日大婚。全城都往西郊而來,這樣盤查起來會更容易呢。”
聆聽曾經眼盲落難安陽的時候,總是一心惦記著問月這位“小仙女”,現在他貴為太子。雖不再追在問月身後亂叫。但對問月卻是比對其他人要親近得多。
聽說聆昕已經有了部署。若離緊鎖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一些。幾人正要再說什麼,又聽外面有人來報,說是長風侍衛專程送了封信來。
很快就到吉時了。長風這時候應該陪在伯雅身邊才是,會有什麼訊息送來?
“快將信拿進來,”若離被厚重的衣服壓得十分莊重,連抬手也變得大氣緩慢。
踏歌立刻跑出去將書信接過來呈給若離,若離只當是年小白有了訊息,可開啟一看,卻是伯雅親筆手書的那一封相思詞。
信箋之中一共有兩頁紙,第一頁相思詞是伯雅初識若離不久,送來的第一封表明心跡的書信。另一頁卻是若離當時玩笑一般,命令長風千里送去京城的一張白紙。
想不到伯雅還留著這個。
千金易求有情難得,伯雅與若離輾轉了這麼多地方,又經歷了這許多挫折,要說保留這一頁什麼都不是的空白紙頁,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離蔥白的手指細細摩挲過那兩張已經被壓得平平的信箋,心情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伯雅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安心,她怎能不領情?
若離將漂亮的眼睛閉上,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有伯雅,有莫家,有聆昕在此,年小白定然不會有事。
……
公主府早已煥然,四處都是激|情的紅色。若離透過紅紗像前看去,聆昕一身明黃色端坐正中,左右坐著莫老將軍與黎老夫人,再下手則坐著黎老爺和林氏。
吉慶的禮樂奏響,若離自紅毯之上緩緩向前,眼前是一抹透明的紅紗,手邊踏歌問月都換上了莊重的女官服,正一左一右攙護著若離緩緩走向伯雅。
若離耳邊充斥著讚美聲,她知道,除了在這婚儀之上,甚至在更遠的地方,在公主府外,在山湖邊或者街道上,一定都有各式各樣的讚美。這都是苦盡甘來的錦上添花,也是她一番辛苦之後應得的。
一身紅衣的伯雅一改往日狡猾狐狸的樣子,他將手伸向若離的時候,那眼神怔怔的,竟是看傻了一般的憨厚。
若離心中一暖,硃紅的唇角微微揚起,又引得眾人唏噓讚歎。而她此時的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有伯雅這樣喜歡他,而兩個人又能終成眷屬,此生別無所求了。
若離將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正要放入伯雅的手中讓伯雅扶著她,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兵刃之聲。
是年小白?
這兵刃相碰的聲音不光吸引了若離,也吸引了在場所有的人。若離猛然回頭看去,顧不得流蘇的穗子打在臉上生疼。
只見一黑衣男子橫刀而立,袖間腰間都已經被侍衛破開了口子。若離遠遠看去,那些刀口劍傷均不在要害,看來是侍衛們早已得令要抓活的!
這人是誰?跟年小白的失蹤有什麼關係?
若離一愣神的功夫,伯雅已經擋在了她的身前:“別怕,這人是景瑞的舊部。聆昕太子料定他今日會來,所以外緊內鬆放他進來,正是想要知道他幕後是誰?又擄走年小白要做什麼?”
若離聽到伯雅這話,便已然明白了聆昕的打算。
聆昕恐怕早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也查到了年小白的失蹤跟對方有關,現在只差一個解決的方式,就看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了。
“想要御國公主活命,就清護國公主跟我走一趟!”黑衣人眼看伯雅要護著若離退開,用略帶沙啞的嗓子衝著若離大喝一聲!“護國公主要是罔顧姐妹性命,就休怪我家主子不客氣了!”
黑衣人這一聲嘶喊十分響亮,眾賓客與若離誰都聽得一清二楚,就連坐在正廳上的莫老將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
這樣的角色自然輪不到莫老將軍出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