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青紗團扇子遮著日頭,第一個邁進了桃花塢。
踏歌和問月是眼看著這裡重建的,故此沒有覺得多麼新鮮。而若離自從搬去五福堂之後,就再沒來過這裡。對於眼前的變化,可以說是十足喜愛。
正房和偏廂房都沒有變化,若離徑直先繞到正房後頭。見屋後那牆壁仍然一人高,還是能爬得出去,若離這才放心的轉回來看其它風景。
房子雖然變化不大,但園中花草果樹卻多了不少。在遠處的牆跟下頭,似乎還專開了一口水井,用來澆灌這些花樹。
尤其是院子裡這些桃花樹,這可是黎夫人送來的‘大禮’。若離才不在乎這些桃花樹究竟是誰送來的,只要這些樹新鮮好看就行。現在正值盛夏,桃花早就沒有了,樹上倒是結出了一個個鮮綠的小桃。
那桃花樹不高,小桃又毛茸茸的。若離眼神暖暖的,隨手用扇子一指,對秀兒道:“這個好!,待它再熟透些,你就全給我摘下來,我教你們釀造桃子酒。”
若離興致不錯,三個婢女也跟著開心。秀兒和問月陪著若離看桃子,踏歌則接過她們手中的包袱放好,一面又去使喚抬箱籠的下人,讓他們將東西小心放進屋子裡頭。
踏歌還未開口,就聽見“嘭!嘭!”兩聲。
那抬著箱籠的幾個粗使下人,才剛進了院子,就將手中的東西重重擱在地下。幾人也不行禮告辭,轉身就走。
踏歌先是被聲響嚇得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氣得要追出去找他們理論,問月連忙上前拉住她:“今天剛搬過來,小姐正高興,咱們也好好的。別叫這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敗了興致。”
問月說完按住踏歌的手臂,輕輕搖頭。踏歌也知道,今時不比往日,自己即使是追出去,恐怕也討不到一個說法。兩人默默回來彎腰檢查箱籠,見幾只大漆木箱子底下,都磕出印記了。好在木箱結實,才沒有散落開來。
秀兒與若離還在桃樹下,遠遠都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雖然踏歌和問月沒有與人爭吵,若離還是將事情經過都看在眼裡。
“適才從五福堂出來時,還是恭恭敬敬的!”秀兒一臉的不明所以:“這幾個人怎麼這樣大膽?小姐還在這呢,就如此猖狂,也不怕小姐告訴老夫人去!”
“正是因為他們不怕!才敢這樣做的!”若離盯著那幾人遠去,眼中暖意漸涼,“你們幾個也要心裡有數。自今日後,這樣的事情只怕還多著呢!”
眼看著院子裡堆滿了大小箱籠,還有老夫人吩咐送來的一些小件傢俱。踏歌和問月都十分抱歉的看著自己家小姐:“小姐勿怪,先去屋子裡坐著。這些東西太沉,我們只能將箱子開啟。一件一件搬進去再整理了。”
明明是自己連累她們,她們卻對自己毫無怨言。這讓若離心裡多少有些感動。只是因為身份懸殊,若離甚至不能對她們說一個謝字,只暗暗記下了。她沉默著自己搬起一個小箱,不顧婢女們的阻攔,一臉的固執地率先朝屋子裡搬去……
若離雖然保住了桃花塢,又讓黎夫人吃了個暗虧。但還是阻擋不住明面上黎夫人和若露小姐的風光。
與狼狽的若離不同的是,黎府的嫡出大小姐若露,如今在府上可是風生水起。就連她身邊的丫鬟夏紅和冬白,也跟著沾了無限風光。
“你們幾個輕著些,這可是老夫人送大小姐的天青玉葫蘆瓶!”夏紅使喚著幾個下人,“大小姐可是親口說過喜歡的,要是敢蹭壞了一點兒,賣了你全家也賠不起!”
“小的不敢,”那專門為若露抱瓶子的小奴一臉討好,“夏紅姐姐放心,小的就是把自己摔碎,也不敢擦破這瓶子一個邊角。”
若露趾高氣昂的搭著冬白的手,正走進來。幾個正抬著傢俱的奴才連忙給她讓開道路,連手上重物都不敢放下。紛紛行禮問安。
若露看也不看這些人,只打量著這一間西廂。她眼睛一翻冷笑一聲:“哼,我當這西廂有多好呢?原來跟母親那邊的也差了不多少!”
“小姐身份不同,住這西廂確實委屈了。”冬白疼惜的說,“小姐可別難過,老夫人讓小姐臨時住在這裡,還不是為了見客方便的。”
那夏紅嫌棄冬白不會說話,趕忙湊上來:“小姐怎麼會難過?只等寶顏公子將親事說定,將來我們小姐想要什麼樣的大屋子沒有?只怕想住小屋子也不行了呢!”
若露其實一直住的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房子,哪裡至於就委屈了。只是因為覺得身份不同,才故意說是看不上這地方,就是為了顯出自己不同而已。其實要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