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與松兒一道伺候著。
那郎中聽了老夫人的話,大約也知道黎府對這一胎的看重。他神色沉穩地從針囊中抽出一隻約是五分針粗細的金針,朝著雪煙伸出的手掌無名指側刺去。
若離這還是第一次在這裡看見別人施針。
那郎中的手法與下針的分寸似乎都不是很準,不過好在他手中金針,還是刺入了雪煙無名指上的還巢穴。他一邊輕捻著金針,一邊詢問雪煙的情況:“請老夫人問話,這傷胎腹痛之症是何時發作的?”
老夫人將頭轉了一圈。才找到也躲在屏風後面的小山:“你們主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小山原本躲在屏風後頭,也是有些怕老夫人責罰。現在看見老夫人是來給雪煙姨娘做主的,立刻膽子也正了不少:“姨娘昨個夜裡就已經說疼了,只是那時候疼得斷斷續續,沒有這樣嚴重。”
隨著郎中幾針刺下,帳子裡喊疼的聲音漸漸小了。所以小山這一句話,聽起來格外響亮。
“既然是昨夜裡就疼,怎不早說?”老夫人一顆心裡七上八下,自己這樣揪心惦記這孩子,沒想到他身邊的人卻這樣怠慢。
說起老夫人對於雪煙這個孩子的看中。那幾乎是連多提一句都不敢,生怕自己待他太好,反而給他招了災。尤其是在黎夫人面前,老夫人幾乎表現得絲毫不在乎雪煙這胎。只是暗地裡,又叫王嬤嬤將好吃好喝全都送來。
小山似乎正等著老夫人問呢,老夫人話音才落,她便張口答道:“奴婢去唱隨院給老爺稟報過一回,可是唱隨院的元寶不許奴婢進去,於是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早上。”
若離在屏風之後,聽著這樣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來這一次,雪煙真的是打算咬住唱隨院不放了。只是按說雪煙也不會放林氏的人進自己的院子,林氏是如何害得她傷胎的呢?
小山的話將矛頭直指對面唱隨院的林氏,但因著郎中尚在,老夫人也不好繼續追問這件恩怨。只能先將此事記在心裡,一切等孫兒平安之後,在審問計較。
問答之間,郎中已經將雪煙指尖的金針取下。又提筆開了一副安胎的方子。
“黎老夫人請看,”那郎中遞上方子,見主家並沒有要移步出去說話的意思,於是便直言道:“此胎傷的很重,從脈相上看大約是服用藥物所致。要想保住此胎平安,這從今往後,最好只能仰臥,不要坐立走動。”
郎中吩咐了一些保胎之法,再三強調了雪煙從現在起最好就只在床上躺著,紋絲不動,直到生產。
而對於黎府的人來說,在場的所有人,幾乎更在意他所說的‘服用藥物所致’。
這一次與之前不同,老夫人既然親自來了,當然就要親口好好審問一番。究竟是誰這樣膽大包天心狠手辣,連黎府唯一的孫子都不放過!
於是郎中剛一離開,老夫人就對松兒說道:“去對面!將所有的人都給我請過來,一個也不能落下!”rp
第一三五章 林氏應對
雪煙腹痛這件事情,被婢女小山這樣一說,還真的就惹出了老夫人的怒火。
這一下即使不是林氏下的手,老夫人也要治她個見死不救的罪名了。
老夫人要是還想給林氏留一絲面子,就不會命人將她帶到添香院來。這分明是要當著雪煙的面上,狠狠打林氏的臉。
這法子雖然管用,但也不是長久之計。老夫人行事這樣急躁,實在有些出乎若離的意料。可是她要是知道老夫人曾經親口警告過林氏,就不難明白眼前的情況了。
早在林氏入府時,老夫人就開啟天窗說得明白,堅決不許林氏碰雪煙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這話甚至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隻要林氏不對這個孩子下手,其他的老夫人都可以儘量滿足她。這就是老夫人對林氏的底限。
老夫人其實是信任林氏的,林氏畢竟不像黎夫人,因為她還年輕,與黎老爺也相處的不錯。將來有自己的孩子只是遲早的事。所以老夫人在林氏信誓旦旦地保證之後,便相信了她。
可雪煙還是出事了,黎夫人被關在孝恬堂,若露就住在老夫人眼皮底下。要說下手的不是林氏,任誰都不大相信。老夫人現在也在懊悔,自己對林氏是不是信錯了?
對面院子的門被松兒敲開,元寶探出一個腦袋。在聽聞松兒傳令之後,她臉色全白,趕緊往屋子裡去請自己的主子。林氏似乎也知道事情緊急,一聲令下帶了院子裡所有丫鬟婆子,浩浩蕩蕩地朝著添香院而來。
若離聽見老夫人“哼”的一聲。目光冰冷地看著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