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得有個長輩樣子才是,我這做婆母的,都沒資格去打那丫頭,人家之前領著親家的銀錢米糧,如今也是麗言自個兒養著,沒要你出一分錢,你當是你院子裡的丫頭,隨意打罵了?我看這錢就該給得值!”徐氏平日笑咪咪的樣子,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不過兇起人來也厲害。
王氏被她喝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之後看徐氏不像是開玩笑的,蘇麗言也極認真的模樣,心裡不由發慌,如今要從她手裡拿銀子。那是萬萬沒有可能的,更何況那銀子雖然不多,可她一個二夫人。去向一個丫頭賠禮道歉,傳了出去,往後她在下人們面前還哪來的臉面?
蘇麗言一聽王氏剛剛那話,就知道徐氏要發飆,如今大房裡下一代之間沒個男丁,實在很難得太夫人喜歡,可是元淇敏那丫頭雖然鬼心思多。心眼兒又不正常,是長歪了的,可是慣會討好賣乖得徐氏喜歡,再加上元鳳卿上次給徐氏的氣受,王氏正好撞槍口上來。有些話,她說不便,徐氏身為大嫂,卻是沒顧慮了。她微微彎了彎嘴角,正好安靜下來,將舞臺留給兩個相處多年的妯娌。
“母親”王氏眼珠一轉,她腦子動得也快,連忙就找太夫人哭了開來:“當初那丫頭對母親不敬,兒媳氣憤不過。才教訓了一下,如今大嫂為了一個丫頭,難不成要傷了咱們妯娌之間的情份?還是有了兒媳婦,難不成就忘了咱們這些人了?”她哭得難受,平日也是慣會在太夫人面前撒嬌賣乖的,太夫人心裡雖然對她之前說話有些不滿。不過也是懷疑這徐氏與蘇麗言聯合了想謀她銀錢,正好藉此給二夫人下臺。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了一個丫頭,傷了和氣不值得,鳳卿媳婦兒,別鬧了。”說完,冷冰冰的看了蘇麗言一眼,帶了警告之意。
“太夫人發話,孫媳自然是要聽的。”蘇麗言低眉斂目的,端莊淡然的回答道。像是在說太夫人以勢壓人一般,讓太夫人又胸口一窒,又來了,她每回都是這個表情動靜,看起來溫婉無比,實則可惡又氣人,當下恨她牙癢癢的,卻是拿她這模樣沒辦法,只能將氣撒到二夫人王氏和大夫人徐氏身上,狠狠瞪了她們一眼,怒聲道:“就你們不消停,已經當了大半輩子的妯娌,如今還叫小輩瞧笑話!”說話時,目光落到蘇麗言身上,冰冷得讓人打了個寒顫,帶了些淡淡的怒氣與不滿。
蘇麗言才不管她,只當是沒看到一般,越發是令太夫人氣憤不已。無奈,大夫人徐氏坐著也倒黴,這王氏說話如此過份,偏偏還要被太夫人一人打一百大板,心裡鬱悶得直欲吐血,面上卻是很快冷靜下來,同一樣有些不服氣的王氏柔聲道:“母親息怒,兒媳行差踏錯了還教母親勞心,要是您氣壞了身子,可是兒媳的不是了,兒媳以後不同弟妹爭執就是。”王氏不服氣,聽她這麼甜言蜜語的,明明是這對婆媳串通了起來,偏偏這會兒二人都做盡了好人,見太夫人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知道今日是不可能找回場子了,不由又氣又怨,一屁股坐到一旁,不再開口。
只是她主動挑釁,蘇麗言上回蘇玉的公道沒討回來,這會兒哪可能放過她,只是現在她卻安靜不語,大廳中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徐氏不說話,太夫人是被憋的,以為大房的婆媳是在給自己擺臉子呢,也氣得肝兒疼,二夫人王氏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郭氏趙氏二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都有些神情惴惴的。幸虧不多時,大老爺同二老爺兄弟帶了一票兒孫進來了。
大房裡如今是沒有第四代男丁的,唯有一個嫡出的大女兒元淇敏,二房裡頭王氏卻已經是抱了兩個孫子了,兩個都是嫡出的,不過卻分別是大兒子和次子的骨血,因著這一點,二房才特別受太夫人喜歡,畢竟一個女人一個家族有沒有地位,就是以她有沒有男孩兒論。二郎君元鳳鳴就甭提了,他身子骨差得很,走步路都喘,大夫人一向不敢對這兒子施加壓力,反倒深恐兒子對女子事情上心,反倒掏空了身子,因此對趙氏也是時常明裡暗裡的敲打。
趙氏也乖覺,每回順著徐氏話說,倒也令她喜歡,可是這兒子倒是不想了,因此滿腔心思全放在大郎君元鳳舉身上,郭氏不知受了多少壓力,偏偏懷了元淇敏之後,再也沒有動靜,房裡大夫人與太夫人都忍不住塞了人過來,可惜通房侍妾倒是有,但沒一個懷上的,令大夫人徐氏不止是壓力山大,也備受太夫人白眼,這會兒,全將希望放在了蘇麗言身上。
“二叔父。”蘇麗言先上前分別給大老爺等人行了禮,看到人群中安靜不語的元鳳卿,臉上一絲淡然溫婉的神色,又看著滿臉不耐的元正斌,輕輕又多喚了一句。
這元正斌說來今年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