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一定是真,但人家說了。別人都是這麼做的,她也不準備去當個挑戰此時人眾人信仰的異類,因此雖然不信,但也照做了,因此元大郎外院建好之後,她這還算是頭一回過來,路有些不熟,幸虧這元海機靈。
外院之中已經可以看得見四處有緊張的戒備,一些小廝與下人們穿著簡單的裝束,臨時充當護院,守在各院落入,看到從內院裡頭出來的一群女人,眾人連忙下跪請了個安,蘇麗言也未回頭,只是在元海帶領下直直朝元大郎平日做事的院落行去,此時元大郎的書院已被改造得比以前大了兩三倍不止,四周種著矮樹從與花草,但如今因天氣炎熱,這些花草樹木瞧起來也是無精打采的,幸虧元家有水,因此植物還未枯萎,看起來添了幾分綠色,無端的讓人感覺心情舒適了不少。
元大郎院落早已佈滿了滿臉警惕的壯漢,這些人不光是瞧臉色還是身材,都比剛剛蘇麗言一路走來遇著的小廝等人厲害了好幾倍,許多人甚至一看就是見過血的,這樣的三伏天,那目光若是盯在人身上,都能讓人透心涼,華氏臉色有些慘白,緊緊跟在女兒身邊,孫嬤嬤等人更是連頭也沒敢抬,因來的人是蘇麗言,這些看似嚇人的漢子卻並未有阻攔的,只將人放了進去,元大郎聽到老婆過來時,自個兒出了院落,親自將蘇麗言拉了進去。
一進了走廊下,那頭頂上熱辣的感覺頓時輕鬆了許多,華氏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許多丫頭已是汗流浹背,臉上汗跡一股股的,瞧著就是狼狽異常,待蘇麗言元大郎拉進了院中,眾人躲進廊下,找了個通風口,拿了帕子擦了擦滿臉的汗,這才撩起袖口扇起風來。
“麗言來了。”元大郎對於老婆能過來,既是有些意外,又是覺得絲毫不意外,蘇麗言假作溫柔的笑,卻是極快的打量了屋中一眼,原本圍坐於書桌處的姜先生等人連忙就圍過來與她請了安,幾人都是老熟人了,因此說話也沒什麼忌諱,但因華氏是女客,因此避到了側間去,元大郎令人上了點心茶水等物招待岳母,一邊拉著老婆朝自己屋子處的主位處走了過去。
屋裡擺設簡單,幾樣紫檀木的傢俱,除了一張書桌與放滿了書的架櫃之外,就剩了幾張紫檀木的太師椅,一個掛衣裳的架子與盛盆的水架,屋子簡簡單單的,透著一股紫檀木特有的寧靜淡香氣,桌上擺了一套紫砂壺的茶具,一盤幹炒的花生與瓜子等物,蘇麗言瞧了一眼,柔順的坐到了椅子上,那頭元大郎手開始不自覺的剝了花生遞到老婆手中,姜先生等人看著眼前的情景,倒是覺得有些詭異,元大郎此人一看就不像是體貼的性子,沒料到也會做這樣的事情,蘇麗言倒沒放在心上,接過花生吃了,這才笑道:“妾身聽說元老爺來了,因此想過來瞧瞧。”她隻字不提元正林是帶人打來的話,姜先生等人頓時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來。
他們原本還在勸元鳳卿以和為重。畢竟元正林是元鳳卿生父,如今雖然兩父子已經分家,但打斷骨頭連著筋,元鳳卿往後並不是要窩在一個小山村一輩子,與世隔絕,不用在乎旁人的看法,他們輔助元大郎,自然是希望他有所建樹,斷然不希望他在名聲上有忤逆生父的汙點,不過元大郎還未開口。蘇麗言就來了。這讓幾人怎麼好意思與蘇麗言說,你公公是來了,不過人家是帶了大批人馬來搶糧食搶水源。想逼死你們的?
眾人頓時無語,元大郎卻是讚許似的看了老婆一眼,這才開口道:“他們是打過來的,以往住一塊我亦不多說了,但我並非元府人。亦非元夫人親生,所以姜先生說的話,往後不必再提!”元鳳卿故意提及自己不是徐氏所生,姜先生等人頓時神色一動,下意識的就順著元鳳卿的想法,只覺得他可能不是元正林的兒子。頓時臉上露出喜色來:“如此一來,事情倒是好辦了!”糾結了這麼久,若是元鳳卿不是元正林所出。忤逆生父一事自然談不上了。
元家人帶人打上門來,實在欺人太甚,這會兒眾人一下定決心,姜先生就拱手道:“郎君,既然如此。此事不可姑息,屬下覺得若是任由此事發展下去。恐怕有一就有二,如今世道亂了,朝廷漸漸已經管不過來,今日讓元家人將糧食帶走,恐怕他日會有更多人找上門來,只當咱們是好欺負的,必然要給他們一個顏色看才好!”
聽了這話,元大郎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他讓元海進內院通知蘇麗言,為的就是要點出自己與元家是並無關係的,姜先生等人雖然為他所用,但這些人都是文人,文人就有所謂的傲骨,在他看來也就是一腔臭脾氣,一言不和立即帶了家人出走都是有可能的,因此他才費了些心思,這會兒目的達到,也不拿喬,點了點頭,吩咐老婆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