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看到這樣的情景,蘇麗言倒當真是有些慶幸自己是拉了元大郎一塊兒來了,否則她自己就算是能偷溜出房門,恐怕也不可能避過這些人的耳目,自己雖有空間,但蘇麗言可沒有覺得她有了空間就是天下無敵了,蘇麗言心中一直很清楚,空間只是能讓她生活過得更好一些,並不是儀仗了空間就天下無敵。元大郎聽到人喝問,將手中的媳婦兒放下地,但雙臂摟得卻是更緊了一些,沉聲道:“是我。”
頓時,‘嘩啦’跪了一地。眼前這情景令蘇麗言心中有些震動,她知道這些人是聽令與元大郎,但當真看到眼前這些人對元鳳卿這樣順從恭敬的模樣,依舊是讓她忍不住心下吃驚。元鳳卿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將她小手握在掌心裡頭,冷聲吩咐:“我與夫人拿西柚,你們護水有功,等會兒一人賞一塊醒醒神!”這些人嚴陣以待,並未因為是晚上就怠工消極,反倒是極認真,元大郎也不是一個小器的人,說完這話。眾人倒是露出喜色來,連忙就跪下謝了恩。
這樣熱的天氣,能吃到一塊西瓜自然是好的,別說晚上走來走去的累得很,光是這井邊蚊子就不少,但如今這三口井是大家的活命保證,因此這些人自然是知道好歹,每日守得厲害。如今這個世道,許多達官貴人都不一定能像他們過得這樣好的日子,用水不用忌諱。反倒每日吃的喝的沒有減少,夫人還時常怕他們中暑,熬些綠豆湯等解渴的。眾人心下也感激。不過許多人只是聽過蘇麗言的名字,卻從未見過真人,這會兒見元鳳卿挽著一個人,身影被他籠罩在陰影裡頭,面容根本瞧不清。眾人也不敢盯著看,只是剛剛驚鴻一瞥,心中留下一個穿著柔和衣裳的背影,長長的秀髮,其餘卻是被元大郎護得厲害,再也瞧不真切。不過光是背影,也夠銷魂了。
元鳳卿心下不滿,幸虧老婆被他摟在懷中別人瞧不真切。只是依舊是覺得不舒坦,冷聲道:“我取東西,你們站遠些。”
眾人齊齊答應了一聲,知道人家夫妻倆是想要獨處的,元大郎在這兒。自然用不著他們再一直守著,只要站遠了些。等他們取完再過來也就是了。這一小隊人動靜極小的退了開去,光是這一手,就已經足以證明這些人身手不簡單。蘇麗言被元鳳卿摟得渾身熱,連忙掙扎著從他臂彎裡出來,要走到井邊,卻被元大郎摟實了:“小心些,井邊路滑,若是摔進去,到時哭了別說我沒提醒你!”
她又不是小孩!蘇麗言翻了個白眼,想說自己上次就已經來過,自然知道小心,不過這話卻不好與元鳳卿說,更何況她也是一片好意,因此溫順的點了點頭:“妾身知道,多謝夫君提醒了。”元大郎看她溫順的樣子,總覺得沒有她發脾氣時的小模樣可愛,不過她這明顯口不對心的表情也是乖巧的,也不與她計較這毫無誠意的謝意,拉了蘇麗言的手走到那口老井邊,那上頭卷著的繩子放了下去,桶沉在井底,顯然是裡頭冰著東西,元大郎看了看那剩餘的繩索,果然是井水不多了。他臉上露出一絲沉吟之色,卻轉頭沒看到老婆身影,見她已經不老實的往另一口井走去,身子都趴在井邊上,頭髮灑了些進井底。
這個動作當下令元大郎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臟都狠狠跳動了兩下,待回過神時,他還不知自己已經面色發白了,也顧不得這西瓜,連忙走過去,有些嚴厲的拉著她的手,喝道:“小丫頭,你是不想要命了!”這井邊路滑,天色又黑,萬一一個不小心摔下去了可怎麼得了?元鳳卿連想也不敢去想,臉色越是有些難看,忍不住一掌拍在蘇麗言翹翹的臀部上,厲聲道:“這麼不聽話,早知道不帶你出來!”
蘇麗言滿臉羞紅,伸手捂著屁股,有些惱羞成怒,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打過屁股,更何況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過她聽出元鳳卿話中的緊張之色,只當他是怕麻煩,皺了下眉頭,有些鬱悶道:“夫君,妾身知道錯了,妾身只是瞧瞧,您先將西柚取出來吧。”她想借著這個機會將兩隻井都註上水,否則這樣溜出來的時機再也沒有,雖然知道元大郎會懷疑,但她這會兒也顧不上了,元家如此多人,這裡頭還有華氏等人她的親人,她不能坐視不理,世人她救不到,但至少眼前的人,她家裡的人,她還是能保證給眾人一口水喝的。
元大郎像是猜出了什麼,皺著眉頭,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來,好半晌之後,才抿著嘴唇,冷著臉:“你也仔細一些,若是勉強,就不要管了,我來想法子。”他話中的意思令蘇麗言手腳剎是冰冷,卻裝著沒聽出來一般,更加沒注意到他冷聲之下的擔憂,只是胡亂答應了兩聲,連忙別開眼神,不敢去看他的臉,元鳳卿見她如此,心裡更添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