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姐姐可別說這話了,這藥其實是夫君臨走之時交給我的,只說總有用得上的一天,如今果然是用上了,我也不過是幫著夫君做一些事而已,哪裡當得了謝!”她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帕子替周氏擦眼淚,話音剛落,柳齋等人頓時面色微變,這才恍然大悟。蘇家不過是商賈之家,就算有什麼好東西,也是有限,這樣珍貴的東西,恐怕皇宮大內也不見得有,蘇麗言又是從何處得來?柳齋等人心下有些疑惑,不過卻不願當面說出來叫蘇麗言難堪罷了,此時聽她解釋,才明白過來,只當是元鳳卿早已料到有這樣一天,交到她手上的,如此一來,眾人這才想得通。
元鳳卿生母出自那樣一個家族之中,幾百年傳承下來,得到一些世所罕見的好東西也不見得不可能的,那些世家底蘊比皇族還要厚,元鳳卿這一去恐怕是早有所準備,所以才敢至今五月之期已過還未歸,難怪蘇麗言之前不肯早早走了,手中沒料到還握有這樣的底牌。眾人對於她之前將秘藥之事保密也是可以理解,畢竟如此珍貴的東西,恐怕也是不敢走漏風聲,畢竟她一個婦道人家,如今元大郎又未在身邊,謹慎一些也不為過,更何況她此時畢竟是在危難關頭拿出來了,而非藏藏掖掖,想著自己將這好東西佔下。柳齋更是精明之極,想到自己來到元家之後喝的水,頓時心中有數,知道恐怕這也與元鳳卿有關,心裡不由動容,只覺得他這樣的心胸,難怪會在亂世迅速佔穩了腳。光是憑這一件事,他心裡已覺得元鳳卿縱然是爭奪天下,這氣度已經有了凌然於眾人之上的資格。
柳齋師徒臉上露出些微恭敬之色,蘇麗言瞧在眼裡,自然知道自己剛剛將事情推到元鳳卿頭上令他們信服了。反正元鳳卿也是應該心裡有數,她縱然是將事情推到元鳳卿頭上,也不怕柳齋等人問起來,縱然是問了,元鳳卿應該也會幫著回話,心下不由鬆了一口氣。這雖說不是她頭一回拿空間的東西到外頭用。之前溪水眾人已經是喝過一回,如今再次拿出來,江西更好了些不說。而且也是當著柳齋的面,她才有些緊張罷了,這會兒找到藉口,自然是放下了心。
師徒三人一刻鐘也等不得,給蘇麗言請了個罪。連忙就出去召喚了外頭計程車衛,蘇麗言只聽他們在外頭高聲有些激動的道:“主公仁德,早令人備下洗筋易髓之絕世難覓靈藥,諸位速速一人喝上一碗!”蘇麗言自己出東西又出力,最後卻給元大郎掙足了好處,心裡也有些小鬱悶。果然元大郎非凡人,縱然人不在家中,好處自然都往他頭上堆。
這一夫兒的功夫。外頭漸漸熱鬧了起來,有人維持著次序,不讓人多喝,一人一小碗,直到半個多時辰。前來輪著換著喝水的人才算走完。蘇麗言知道此時柳齋等人正是忙亂的時候,也不出去給他們添亂。不多時外頭嘈雜聲大了些,說是山下攻了上來,柳齋這會兒喝過水之後正是意氣風發之時,點了士兵,出去迎戰了,留下屋裡兩個女人都有些緊張擔憂的坐著。
周氏有些坐立不安,畢竟外頭出去征戰的是她丈夫,蘇麗言這會兒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空洞,因此只是陪她坐著,兩人也不出聲,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扇子搖起時的輕微風響,以及眾人的呼吸聲而已。山腳下的哭喊聲在這安靜的空間裡,卻是聽得特別的清晰,蘇麗言的手撰得死緊,狠狠壓在大腿之上,一邊越發側耳聽著山下動靜,只是可能離得遠了些,只約摸聽個大概,也不大清楚,越是這樣,越是有些著急。不過她信賴自己空間的溪水,周氏又相信自己丈夫的能力,兩個女人這會兒雖說緊張,不過還算是冷靜,沒有鬧著要出去瞧瞧。
時間已經過去許久,最少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外頭漸漸響起紛亂的腳步聲,蘇麗言與周氏相互望了一眼,二人都有些緊張的盯著門口,不過因之前太過緊張用力,這會兒身子僵硬,兩人竟然都站不起來,那門卻是突然間被人推了開來,渾身上下依舊是之前出去模樣的柳齋師徒完好無缺的大步跨了進來,一臉的興奮之色,進門就朝蘇麗言拜了下去:“屬下幸不辱命,多虧主公與主母賜的藥,這回流民派出來的人手並不多,士兵們幾乎未曾傷亡!”
這還是柳齋頭一回對蘇麗言這樣的恭敬,不過她這會兒卻是顧不上這個稱呼,反而是有些興奮:“此話當真?”
“自然不假!”柳齋臉上笑容越發深刻,一邊坐了下來,就算屋裡兩個人都是婦孺,他也開始說起來。元家因地處山中,位置極好,柳齋只要讓人守在要道處,待人闖上山時一刀一個就行了。這些流民如今雖然人多勢眾,但成兵畢竟沒幾日時間,連武器都沒弄齊整,今日派上山來的可能是他們試探的部隊,因此很快就被打